彭惟简扬手止他说话,道:“如此倒是多谢,下回见面,也望能还你一份人情。”拱手道:“诸位,告辞了。”
晏苍然等人全都站起,也不多话。杨熏炫使个眼色,宋卜峰背起萧平安,夹在一行人当中,跟着彭惟简下船而去。
柴霏雪看看燕长安,两人都未出言阻止。
待几人下楼,燕长安这才拉起沈放,在他颈后拿捏两下,沈放悠悠醒转,看了两眼,道:“大哥他?”
柴霏雪道:“叫他们带走了,你当真是心慈手软,叫他一招就打成这样。”
沈放闷声道:“我武功本就不及大哥。”虽知道大哥武功胜自己许多,但一招败北,也有些莫名其妙。心中并不沮丧,只有担忧。
柴霏雪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。
沈放无奈,柴霏雪这争强好胜,动辄就瞧不起人的性子,叫他也是无话可说。心中烦乱之极,突兀在此遇到萧平安,三言两语之下,却是最最坏的结果。
燕长安这才与众人见礼。
岳思彰道:“燕大侠怎有闲心湖上泛舟?”
燕长安道:“顾先生听闻养老先生在此,特遣我前来探望。”
养泽坤道:“哦,敬亭也来了,眼下哪里?”
燕长安道:“有些琐事耽误了,但今日应该能进城来。”
养泽坤道:“好,好,也有许多年未见了,嵩山上大伙也都不得空。你们住在何处,若还未定,不妨就来舍下将就将就。”
燕长安道:“我等人数不少,已在城东悦升客栈定了客房,就不打扰了。”
燕长安如今威震江湖,盛名之下,加之与在座的众人更无什么交情。牛皋呵呵一笑,道:“悦升客栈那个破地方,怎配得上燕大侠的身份。”
燕长安道:“江湖中人,出门在外,有个歇脚的地方便好,也无甚多讲究。”
左千寻道:“燕大侠不囿於物,不萦於心,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。”
马空群忽地叹息一声,道:“是啊,遥想二十年前,咱们还见过一面,当真是恍然如梦。”
燕长安恭敬道:“是,二十年前,前辈不吝赐教,燕某获益良多。”
公羊赞笑道:“不想马兄还指点过燕大侠的武功,佩服佩服。”
马空群摆手道:“不敢当不敢当, 江湖上能者为师,如今你灌顶境修为,再喊前辈,当真折煞老夫。哎,我也是无能,二十多年,武功原地踏步。”
魏汝刚道:“马老师傅太过谦了,”
杨争光忽道:“燕大侠,我有耳闻,说你想去临安,刺杀韩大人?”
船楼之上,坐了十多人,临近的多在说话交谈,杨争光此话一出,登时都静了下来。风危楼坐在岳思彰身侧,双目微闭,一言未发,此际眼皮也是动了一动。
燕长安颇感无奈。嵩山之上,少林虚明大师、衡山派陈观泰和江忘亭、丐帮史嘲风、泰山褚博怀、铁掌帮林离方、连云盛家盛云英、还他和顾敬亭,九人共商抗金大事。这九人皆是一心抗击金兵,心向华夏之人。他也未隐瞒,将与顾敬亭商量的心思说了。
依照两人权衡,此乃险招,但一旦成功,也可坚定朝廷抗金之决心,替换不合适之主脑,乃扭转形势之棋。谁知衡山派与韩侂胄关系非比寻常,反应激烈,而其余人等多半也不支持。
事后他与顾敬亭商议,只觉不该和盘托出。但不过几日,风云忽变,本该极为隐秘之事,竟传的沸沸扬扬,天下皆知。
如此一来,情况大是不同。不论江湖中人,还是大宋百姓,知与不知,皆痛骂燕长安。骂他乃是卖国之贼,堪比秦桧的小人。
燕长安自己只觉奇怪,按理说,那日九人,皆是一门首脑人物,混迹江湖多年,知道其中利害,就便衡山派,固然激烈反对,也不至到处宣扬。
存稿用完,又要停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