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婉心中感叹,声音却犹如来自极地的寒风般冷冽:“裘老三,想独吞就直说,别拿蚌女说事,今日你我各退一步,鱼归你,我们走,从此两不相干,如若不然,先问过我的剑再说!”
且不说她没资格决定小蚌女的去留,就是有这个资格,也不会答应裘老三的要求。
这与是人是妖无干,而是不能打破的为人底限。
裘老三脸皮厚比城墙,表情分毫不变,倒是他身边的秃头喽罗勃然色变,一声厉喝御剑而下:“找死!”
罗婉腾身而起,出剑迎上,双方凌空交手,罗婉剑气犀利,招招不离秃头要害。秃头也不白给,凭着丰富的斗法经验,和罗婉拚了个半斤对八两,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穆远山上前一步,挡在几人身前。
李安闲仰头与裘老三对视,不卑不亢,神色淡然。
裘老三忽然笑不出来了,他勾了勾手指哼了一声,另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的喽罗会意点头,飞身直取李安闲。
穆远山心中叫苦,打出一张灵符,化为淡蓝色的光膜护住飞舟,不闪不避挥剑迎击。
他后就是几个师弟师妹,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飞舟,必须站在船头拒敌,半只耳却是上下翻飞左右乱蹿,术法凌厉角度刁钻,打得穆远山苦不堪言。
安雨彤和段文杰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小蚌女倒是眨巴着大眼睛,跟没事人一样。
轮到我了!
李安闲取出简易步枪,从容不迫地装上一枚弹头,再塞两枚气爆符。
裘老三嘴角一勾,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,伸手点了点下方的李安闲:“再去一个,给我称称这小子的斤两!”
旁边的飞舟上,立刻站出个脸带刀疤的喽罗:“大哥,看我的!”
他脸上那道疤痕是如此之深,就像先把脑袋劈成两半,合到一起重新长好,凶神恶煞神色狰狞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。
但刀疤居然是个擅长术法的,压根儿就没想近身搏杀,单手掐诀随意搅动几下,空中已然凝聚数十支粗大的水箭,箭锋直指李安闲。
李安闲抬枪就打,一声爆响,子弹打碎一枚水箭直奔刀疤。
刀疤身前陡然冒出一片蒙蒙白光,原本就狰狞脸更加扭曲,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压力。
疾飞的子弹越飞越慢,好似陷入深潭泥沼,最终在即将命中刀疤之前停滞。
刀疤表情一松,狰狞脸上浮现几分喜悦,两指一捏,轻轻夹住停滞的弹头,轻蔑地冷笑笑:“就这么点手段,还是回家再吃几年……”
“小心!”裘老三放声咆哮,但已经晚了一步,叭叭两声脆响,刀疤额头上钻出两个血窟窿,半个脑壳掀飞出去,鲜血合着脑浆,糊了裘老三一脸。
刀疤目光空洞,夹在手里的弹头坠落,屍身无力软倒,坠向海面。
裘老三瞳孔暴缩,探掌下压,身前立刻被半球形的光膜护住。
可下方又是两声枪响,刚刚布下的光膜却没有分毫变化。
糟了!
裘老三暗叫不好,低头一看,对战罗婉的秃头筑基,身上多了两个血窟窿,掉落飞剑坠向海中。
半只耳不是一般的警觉,发现情况不妙,立刻飞身远离。
穆远山只听到身后一连几声爆响,敌人就莫名其妙挂了两个,他顿时心头一松,断然踏前一步,剑势暴涨圈住半只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