葭葭虽是虚体,动作却一点不慢,间或用上控物术清理周围的尘土,那动作当真是老练至极。
不多时,一只十寸方圆的浅洞便赫然出现在了眼前,一道白色异火从里头嗖嗖冒了出来,高出地表四寸有余。
“这是七情白无火?”葭葭指着那白色异火,回头问玄灵。
玄灵只觉突然失去了兴趣,神色恹恹的应了一声,坐了下来,心道:这丫头不声不响,你也不会知晓她在什么时候已然悄悄掌握了原本你捏在手里的王牌,当真是叫人觉得无趣。
纵然有玄灵在一旁指点,可这牵魂丝,葭葭还是整整练废了七次,第八次才勉强出了一个堪堪可称之为牵魂丝的东西。
这样的牵魂丝,若放到炼器师身上,恐怕也是个堪堪合格的物品而已。不过,她虽是杂修,却主修阵道,炼器这等还是就此作罢好了。即使人天生会有向往完美的意愿,可葭葭却深知贪多不烂的道理,她本非惊才绝艳之人,所行至此,侥幸得以成为暗部子弟,多的还是凭着自己雷打不动、坚持的性子。若非坚持,她绝对走不到如今这样的地步。
葭葭拿着手里这根牵魂丝突然笑了起来:若细细算来,其实自己的气运一数当真不算差了。有空间灵根,虽是三灵根,却因着空间灵根的关系,修行起来与单一的天灵根无异,每每遇险,却总能化险为夷,这何尝不是气运的一种表现!
葭葭心内坦然一片,用牵魂丝在食指上绕了两圈,一手拉住牵魂丝的另一头,竖起耳朵听起外头的动向来。
只除了自己的“声音”在那里自言自语,似乎并没有别的声音。
葭葭虚体小心的出了混沌遗世,走向丹田之内,看向丹田里头自己那颗浑圆的金丹一旁一只形容缥缈,似乎隔着烟一般,朦胧看不清楚如拳头大小的“婴孩状”事物,葭葭手中的牵魂丝不由一紧。
丹田里头能同时容纳一颗金丹,一枚元婴,经脉拓宽,若是能重夺回自己的身子,那还当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,至少经脉扩张,浑身吸收灵气的速度就会比先前快了数倍。
葭葭心底暗暗安慰起了自己,就在此时突然出手,牵魂丝极快的绕在那“婴孩”的身上转了两圈。
听得自己一声凄惨的叫声,葭葭不由抽了抽嘴角,听别人的惨叫与听自己的惨叫这种感觉绝对是不同的。
“你……”葭葭只听得她一声短促的“你”字之后便立刻安静了下来,到底是元婴修士,就算她疯疯癫癫的,可既能修行至此,自是有一定能耐的。不大的丹田之内那颗“婴孩”状的事物不断的乱窜,间或抆过自己原本那颗金丹而过,这金丹汇通她的元神,葭葭立刻感觉到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。
到底是元婴,那硬度可不是葭葭区区那一颗金丹所能比的。葭葭咬唇,手指上下翻飞,掐着法决,口中引语不停。
即使是葭葭突然发动,那女修虽说一惊,也知晓葭葭用牵魂丝绕住了自己的元婴,却很快安静下来,金丹与元婴的差别,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偷袭就能倒手的。是以她轻舒了一口气,元婴移位,在丹田之内乱窜,抆过那金丹之时,她明显的察觉到了女修弯腰的动作,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抆那金丹而过。见葭葭双手发抖,那女修知晓自己这一招颇有奇效,不由暗自得意了起来。却还未高兴多久,突觉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打进了什么禁制一般,手下突然一僵,五指不过片刻便变得很难抬起。
这是?直到此时,女修才发觉葭葭手中乃是有所依仗才敢冒然出手的,而且这依仗不可谓不小。她冷汗涔涔,只觉无数金色古纂涌入体内元婴之处,似是在自己的元婴之上打上了一个又一个的烙印一般。
她直觉此举不妙,连忙高声求饶:“老娘,不,本座错了,本座错了,这就把你的身体还给你好不好?”
葭葭手下与口中皆没有任何变化,那一个个自她口中吐出的文字飞至那元婴之上深深的印了上去。
“一切好商量,一切好商量。你若是放了我,我便将我平生所学尽数交於你,如何?”
葭葭:“……”
见她仍不为所动,不止如此,口中似乎愈发的顺溜了起来,女修心中大骇,连忙又道:“我知晓昆仑许多不世的秘密,还知晓天机殿的一切机关设计,我都告诉你,好不好?”
葭葭眼皮动了动,只是手下更紧了,《天罗缔结术》发动至此已行过了三分之二,还剩三分之一,葭葭是打定主意不理会这个疯女人,到时候,与自己缔结了契约,来日方长,她不愁这个疯女人不交代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