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曾繁已经上前一刀劈开车辕,放跑了马儿,顷刻间,那马车就被阴风卷跑了。
曾繁继续施为,将四辆马车尽数劈开,让阴风卷走了马车。
曾繁上前去拦住护卫,指挥着山匪撤入林中,露出凶恶的笑容:“王老爷,你完了!”
王老爷浑身是血,拄着刀浑身战栗:“追!给我追!”
护卫们连忙追上去,但一进入密林,立刻失去了山匪的踪迹。
无可奈何,护卫们只好退出来:“老爷,不见了。”
“啊——”王老爷拿着刀乱砍着:“该死!该死!该死!”
“必是有内鬼!必是有内鬼!”他睁着眼睛,
眼中俱是血丝,“该死!你们在这里守着!我去请救援!” “老爷,你的伤口……”有护卫指着王老爷胸口的刀伤。
王老爷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冷汗,闻言他脸上的肉抽了抽:“这事泄露出去,命都要没了,还伤。”
话虽如此,他还是令护卫撕开衣袍,将伤口草草包扎,而后挎着刀骑着马直奔西龙山。
没有马车,马跑起来就快得多了。
王老爷脸色苍白,心中的惊惧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一路狂奔到西龙山,王老爷顾不得马匹,捂着伤口朝山上赶去。
一身血腥味早就惊动了山中的大鬼,王老爷到了道观前用力拍门:“道长!道长!大事不好!”
那身姿圆润,白如藕粉的地阴夫人端坐不动,脖子却不断拉长,从大殿中伸出,一直伸到门外,如同满月一般的面容睁开细线一般的眼睛看着王老爷,辨认了人之后,又勉强把眼睛合上,将青色的眼珠子藏起来。
那细长的脖子再度缩回,地阴夫人道:“去叫人。”
天阳尊者睁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,如同一团火焰钻入地下。
片刻之后,衣衫不整的小道士跑出来开门,见到王老爷,不由得大惊失色:“王老爷,这是怎么了?”
王老爷脸色惨白:“大事不妙,我们的货叫人劫去了。 ”
小道士脸色骤变,沉声道:“跟我来。”
小道士带着他到了静室,只见甄道长坐在云床之上,道袍规整,一尘不染。
王老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,磕头道:“道长!大事不好了,我押送货物来的路上,被一群土匪给劫走了!”
甄道长猛地睁开眼睛,看着王老爷,眼中露出寒光:“劫走了?你是干什么吃的?这地界有什么土匪能抢得动你们王家?”
王老爷告求道:“有人会妖术!我吃了道长给的仙丹,本来已经打退了那伙盗匪,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女人忽然使了妖法,将马车尽数卷走了!”
王老爷爬到云床前,哀求道:“那土匪似早就得了风声,拦在我们毕竟之路。道长,此事万万不能泄露,我王家虽死不足惜,但万万不能耽误了道长的大计啊!”
甄道长怒气上涌,一脚将他踢开:“没用的东西!”
他下了云床,道:“我倒要瞧瞧,到底是哪里的土匪,哪里来的妖人胆敢同我阴阳观作对!”
甄道长道:“取我法器来!”
小道士连忙往法库中去,将一个布囊取来递给甄道长。
甄道长将布囊挂在腰上,道:“我去去就来,你看好了他,别叫他死了。”
小道士应道:“是,师父。”
甄道长一路走到宝殿前,道:“来!”
那大殿中供奉的天阳尊者和地阴夫人便露笑来。
一个是如闷雷一般滚动的低沉笑声,一个是如同惊弦一般的尖细笑声。
“走!杀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