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千丈之处的悬崖之上,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,正淡淡地看着吸收剑气入体的赵一山,俊逸的脸上,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。
而在这白衣人的身后,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,却是带着一脸的担忧之sè。脸上表情变幻莫测,一会儿灿烂如花,一会yīn暗如古井,可是眼神却一直没有变,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一山,目光炯炯如电。
“师弟,你的心不静,就不要留在这里。一山的修炼,这一次完全要靠他自己,如果他自己过不了这一关的话,谁也帮不了他。”白衣人根本就没有回头,但是那中年道人眉头的一舒一皱,一举一动,丁点儿细微,他却尽收眼底,一览无余!
对於白衣人的指责,中年道人丝毫没有露出不高兴的样子,只是,脸上的担忧之sè,越发变得恭谨,低声道:“掌门师兄,我错了!”
这中年道人,在正道之中,就是跺一下脚也能让一大势力震颤不已的巨孽,此时,很难将这个眼前这个神情暗淡,焦虑不安的人和那个桀骜不驯的人联系起来,倒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。
而能够让此人如此服帖的人,在太昊门之中只有一个,那就是太昊门主逆水寒!逆水寒风姿绝世,打遍四方,一生少有败绩。太昊门之中的主事之人,太多惊才艳羡之辈,但是这些心高气傲的主儿,却没有一个敢在逆水寒的面前露出半丝的张狂之sè。
这就是逆水寒,太昊门一代宗主独一无二的风范。
“玉不琢,不成器,这句话虽然很老套,但是亘古至今,却不无道理。一山是我见过的天生剑客,在剑道之上的修行,可谓事半功倍。但是他要想有大的成就,依旧需要磨砺。当年为了他,我特意收了饮歌这个弟子给他当磨刀石,让我猝不及防的是,那孩子竟然死在了广延别府之中!”
提到自己弟子的死,这这位太昊门的第一人,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痛惜之sè,仿佛死掉的,原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一般。要知道,方吟歌虽然比不上易楚等人,却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物,任何门派得到这么一个弟子,都会用心去培育。可是,在他逆水寒的眼中,却只是一个被当作道具的磨刀石。
“本来我还觉得少了什么,正打算再物sè一个磨刀石,没想到那血冥子竟然横空出世,好,非常的好。他不但正面击败了一山,更将山河锦绣图给夺了过去。”说到这里,逆水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这笑意,并不是怒极反笑,而是真正的欢喜。轻轻地拍了一下巴掌,但是这巴掌的震响之声,却只能他们两人听得到。
“妙,实在是太妙了!经过这场打击,一山才会收起骄傲之心,才会奋发振作。也只有这样,将来我才能将太昊门放在他的手中。”
中年道人在听到山河锦绣图的时候,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,刚要跪下请罪,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,已经【00ks】动弹不了了!
“一把锈剑,让普通的石头磨砺一番,可能就会光华灿烂,但是一柄绝世好剑,却需要特定的磨刀石,才能迸shè光华,光耀九州,那血冥子,就是一山最好的磨刀石,无出其右。心剑之道,以心御剑,修炼起来虽然九死一生,艰难无比,但是却威力不凡,能够让一山的战力,远远超过同级的高手。”
如果易楚听到这逆水寒将自己当成了臆念中的磨刀石,心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,不过,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话语从逆水寒的口中说出,倒也很是稀松平常,根本就惊不起丝毫的风浪。
赵一山身上的剑光,慢慢的收缩。而赵一山那盘坐在虚空之中的身躯,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银sè,一道道汹涌的剑意,从赵一山的身躯之上,不断地迸发而出。
“以人为基,铸我剑体!”犹如惊雷一般的声音,陡然从赵一山的口中吐出,随着这喝声,一道道剑柱,陡然从赵一山的浑身上下不断地轰出,赵一山整个人,就好似一个巨大的剑球,朝着四面八方发shè着无尽的剑光。
巨大山谷之下那无尽的飞剑,在这一刻,疯狂的震动起来,几乎刹那之间,所有的宝剑都腾空而起,朝着赵一山疯狂的汇集,这些宝剑,一个个剑柄朝地,就好似正在拜见剑中之帝一般。
千丈的虚空,无尽的灵气,在半空之中疯狂的盘旋,无尽的威势,从赵一山的身上直压四方。
“心剑之道,终於成了!”望着那无匹威势的中年道人,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欢喜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