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羊精为使冯瑜宁行动方便，便以本相活动，因被聘为御者，也让老羊精往后可以随意出入大夏城池，不再受护城国运的制约。

只从这一点来说，对老羊精这个喜好读书的妖怪而言，实在是再好不过。

」说起来，此次驱除邪祟，倒是并不圆满。」

「噢?大象可是担忧战事?」

「那邪神的同盟，我倒是不计较，「云梦泽「、岳阳楼的援手一到，也不怕甚么妖兵魔将。捉对厮杀斗上一场，我也不是单打独斗。」

」若如此，大象怎地说并不圆满?」

」我追踪至县衙，是因为有一丝妖气，跟我在老家铲除三个举人时遇到的一模一样。可是，哪怕喝退那黑猪，这妖气也没有再次现形。」

「唔……」

冯瑜宁眉头微皱，沉吟道，「大象很在意?」

「不错！「

魏昊点头道，「能躲过我的追踪，冯县令可能不知道其中难度，须精气神皆不漏破绽，才有可能。」

「这就奇怪了，那此妖当初在五峰县，如何躲过你的追踪?」

「问题就出在这里，这妖气变化并不大，连鬼仙都不是，我若察觉，不过是一飞刀的事情。然而整个五泉县闹出恁大动静，偏偏毫无线索。原本我猜想，这是趁乱溜走，可在外围，我早就布置了桃符、飞刀，没有穿梭的痕迹……「

「事出反常，这说明，此妖不是独自行事。」

冯瑜宁沉声道，「如大象所言，那么此妖绝对不简单。能轻易出入五峰县、五泉县，那就说明此妖要么是朝廷官吏，要么……乃是勳贵亲眷。「

「噢?」

原本魏昊猜测的方向，是大夏朝哪个衙门聘请的「妖仙」，类似现在老羊精的身份，其实就已经是「妖仙」之列，毕竟冯瑜宁的身份摆在这里。

有功名，有官身，哪怕是聘请一只猫捉老鼠，那也会退散妖气，浑身上下满是灵气。

可那三条断尾的气息，绝对是妖气，那么就不太可能是汪伏波、冯瑜宁这样的猛男聘请。

」勳贵亲眷……说起来，那公子己，也一直说自己是有苏氏，还请冯县令解惑。」

「呃……」

对於魏昊的话，冯瑜宁当时就惊到了∶「大象，你……你不知道有苏氏?」

虽然冯瑜宁没有鄙夷的意思，但魏昊敢肯定，倘若换成是汪伏波在此，肯定是要讥诮两句的。

「大象，你以前怕是‘两耳不闻窗外事，一心只读圣贤书，啊。」

「我明算科的。」

「难怪。」

「......「

不知道怎地，就是一肚子火。

冯瑜宁双眼看不见，所以也不知道魏昊多么郁闷，只是开口解释道:「这有苏氏，太祖夺取天下时，乃是太祖盟友。因功封爵，是累世的国公。最近三朝后妃，有苏氏多有女子充任。「

「最近三朝……」

掐指一算，现在夏邑的太后，不也是在最近三朝之列?

於是魏昊立刻问道:「那太后，甚么跟脚?」

「太后?太后娘家虽不是有苏氏，却也跟有苏氏亲近，祖上同出一脉。」

「谑……」

魏昊长吁一声，然后问道，「冯县令，太后有没有可能是妖精?」

「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」

「嗯?」

似乎是听到魏昊语气中的惊疑，冯瑜宁笑着道，「毕竟太祖皇帝乃是最后人皇，其后妃之中，非人精灵多不胜数。后人有所效仿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」

「也就说，怀疑太后的人，其实不少?」

「朝政败坏如斯，总要寻一个背黑锅的。朝中的相公们哪有错，那既然相公们没有错，这宫中女子添些罪过，也不算什么希罕的事情。」

听出冯瑜宁言语中的讥讽，魏昊笑着道∶「欺负孤儿寡母这种事情，也确实没品了一些。「

「谁说不是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