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个女孩,没有一丝风尘之色,坐在那个角落里,似乎并不很惹人注意,却像一朵百合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让人忍不住就想维护她。
所以,当那个瘦高个端着酒杯走向那个角落的时候,铁牛就注意到了那边。
不出所料,那个女孩对那个坐在对面的男子并不感冒,铁牛虽然听不到那男子说了什么,但那个女孩却不予理会。那男子似乎并不甘心,见那女孩不理自己,便四处看看,见没人注意这个角落,便趁着那女孩扭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,飞快地向那女孩面前的饮料里扔了什么。
那个瘦高个却不知道,远远地站在吧台附近的铁牛却盯着这儿呢。铁牛看到这个情况,便走了过去,即便不是因为这个女孩,他也不能让这个家伙在店里这么干,虽然他不知道那家伙放了什么,可只要看看那家伙鬼鬼祟祟的样子,便知道他很明显没安好心。
那个女孩就是许微微,许微微今天做了一座的菜,结果父亲没回来,张扬也没来,弄心思。便一个人跑出来想散散步。
作为新华医院急诊部地医生,许微微平日里也是很忙地。自从毕业以后,她就很少有一个人出来溜达过。这会儿出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,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学校门口。这个地方她待过五年,这五年里,几乎每周她都要在这条路上走个来回。出了家门就往学校来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。
到了校门口她才发现今天到这里来完全没有目地性,都不知道到这里来干什么?于是又有些茫然地往回走,最后终于进了这家不远处的小酒吧。
许微微面前放着的是一杯叫做“黑色天鹅绒”的鸡尾酒。她对酒并不在行,只是进来的时候更具名字随意点的,这杯酒送上来的时候她喝了一小口,之后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有动过了。
并不是口味有什么问题,许微微甚至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喝的是什么,她此刻根本就忘了喝酒。马上就要出国了,这一走至少又是几个月的时间。许微微坐在这里,是试图在自己心里寻找一个答案。
如今许微微心里有些乱,似乎总也静不下来。自从那次新华医院的人质案之后,许微微似乎更努力的工作,几乎所有的同事都认为这个新来的漂亮女医生是个工作狂。许工作认真这是不假,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许微微忽然觉得自己无法静下来,一旦一个人静下来她便会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,想起那爆炸和在千钧一发之际抱着自己跳出窗口的那个张扬。
许微微不知道这是怎么了,她努力地工作,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事情。可是一旦静下来,那个形象就会悄然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。这一次,得知要出国,自己便想到要不要去找张扬?
许微微坐在这个酒吧的角落里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学校近了,许微微便想起了不少学校里的事情,在他的记忆里,张扬第一次出现是在那个拥挤的篮球场上,那一次,他本来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,因为他当时代表的是送医学院,而他的对手确实自己西医学院的同学。
那一次的赌赛,以张扬的完胜而告终,不过让自己记忆深刻的不是张扬的胜利,而是他截住了必将砸在自己身上的篮球,而且几乎撞到她身上。
此后的记忆里,有毕业典礼上慷慨陈词的张扬,有图书馆里同时翻阅几本大部头医书的张扬,有深夜和自己一起抓“鬼”的张扬,也有那个飞身直上六楼,救人后飘然飞下的张扬。总之,张扬的影子几乎无处不在了。
那个过来的与自己搭讪的男子瘦瘦高高的,脸色很白,没有血色的感觉。也许他是个泡妞高手,过来坐下的样子倒也从容,一开口便是一连串溢美之词。不过许微微对于这些套词实在没有兴趣,也懒得理会他,便扭开头去想自己的心事。
许微微原以为自己不加理会,这男子应该知难而退才是,可惜她的想法都是针对君子而言的,可惜这个家伙不是君子,甚至连伪君子也称不上,竟然偷偷地做了手脚。
当然,这会儿这个男子做的手脚已经变得没有了意义。就在他还自以为得计的时候,铁牛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。
铁牛尽管已经做了几个月的服务生,平日里对顾客他是挺礼貌的,可是,现在他发现有人在酒吧里做手脚,他便没那么客气了,走到更前,铁牛就问︰“你在她酒杯里放了什么?”
铁牛的声音不小,不但把那男子吓了一跳,也吸引了周围的一些目光。
“什么放东西,我不明白!”那男子说了一声,转头看了一眼铁牛,却显然有些被他的个头惊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