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他的未来到底是吉是凶,他自己不关心。
能见父母最后一面,此生再无所求。屠夫的修为再次归零,也懒得替他看了。桑月倒是能够透过水晶球来观察,但没这个必要。
不管吉凶,都是他的命运,要靠他自己去闯。
正如兰秋晨说的,等他作恶,自己去除掉他就好,无需再多牵扯。自己的修为都没有了,没必要再到处招摇拉仇恨。
“所以,阿兰跟屠夫、鹿子为什么要到村那边?”桑月轻蹙眉,不解道,“屠夫修为又没了,去了岂非送羊入虎口?”
“不至於,”白水新笑着说出口头禅,“主要是阿云有些事要交代一下,阿兰、阿鹿纯属去看热闹……”
当然,有些事不得不防。
让他留守桑家山,意味着哥俩与桑家山主的交情非同一般。桑家山主的护山大阵,京中来了好些大能都未能破解,无影无踪的结界找不到一丝缝隙漏洞。
她实力的强大程度以及是否有高人在侧,外人一概不知。
更令人恐怖的是,她这次是千里迢迢跨越国界去救的人。这连玄门大佬都为之叹服的实力,到底是源於她,还是源於她背后的那位高人?
跟这样的人有交情,屠夫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向华防的人交代一些事情。
“哦?”桑月疑惑地喝了一口花香浓郁的热乎奶茶,“交代什么?齐东保他们死了?”
“那倒不是,”白水新摇头,“可他被擒被搜魂,原本邪师是想知道他一个华国术士到塞罗的目的,结果得到一个秘密……”
穿越异界的秘密,让那位邪师格外重视。
重视到没有当场杀了已经痴呆的齐东保,还把炼制管直的事先扔一边。开始部署围猎屠夫的计划,并企图抢夺他藏在身上的穿越令牌。
“……那星云令是阿云从胎里带出来的,怎么可能轻易被夺?”
星云令是哥俩给那块菱形薄片取的名,因为它只能穿越到星云洲,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一把钥匙。
屠夫带在身边的拖油瓶实在太多了,多得连邪师都嘲笑他是上天派来给自己送宝贝的。
“阿云知道,这块星云令无论如何绝不能落在邪师的手里……”
邪师的三观异於常人,正常人重视生命和身体发肤。邪师也重视,可他的目的是利用这些血肉之躯和灵魂祭炼法宝,或献祭给邪神助自己获得无上功法。
这种人一旦得到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,不知会带回多少邪物残害本土生灵。
所以,在那位邪师以白水新、鹿青子以及其他华国人为质,逼屠夫交出星云令时,他带着令牌跃入那个专门为他而设的伏灵阵里。
据说,那个伏灵阵连京都的玄门大佬掉进去都要丢半条老命,何况屠夫一个道行尚浅的修士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在邪师怒不可遏的咆哮以及阿水阿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,令牌发出一道强光罩着屠夫,尔后一点一点地破裂消散成耀眼的零碎粉尘……
星云令没有了,屠夫还活着,但以后都去不了异界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