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备考的压力氛围,比本土的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咱们这些人到了那边只能当散修,”白水新为兰、桑讲述那边的宗门收徒门槛,“人家收徒都是几岁开始,星云洲民家里条件好的,孩子一出生就测筋骨……”
跟小说情节相差无几,资质好的,占用资源相对较多,等到几岁的年龄再去参加各大宗门的资质测量。
“咱们啊,早就没戏了。”白水新无所谓道。
“阿桑去的话,应该能进。”屠青云突然开口,“你学什么都容易上手,灵根应该异於常人。”
像她这种资质的,如果有缘分,在五十岁之前也能拜入一些中等的宗门。
“你别这么夸我,我有点害怕。”桑月一手按住心口位置,蹙着眉心,语气半带玩笑,“指不定将来的结果恰好相反,你们进去了,我在外边流浪……”
噗,哈哈哈,众人听得开怀畅笑。
没人把她的话当真,正如白水新所言,在场各位都超龄了。就算天赋异禀如阿桑、屠夫,有机会的话也只能进一些中等宗门。
一等宗门是绝对进不去的。
因为一等宗门不缺天才,缺奇才,在场各位谁敢说自己是奇才?称得上人才就不错了。
桑月跟着大家伙一起笑,实则内心悸动不已。
众人并不知晓,她刚才的话并非谦虚,而是真的有点不舒服。一股不太美妙的异样萦绕心头,但很快就消失了,仿佛是错觉。
肯定是错觉,她从未想过去灵界。
因为在这里,她好不容易才摆脱尘世的烦扰,摆脱各种压力过上惬意自在的清闲日子,又怎会想不开跑到灵界去找虐?
所以她什么都没说,神色如常地与众人同乐。
但,那份罕见的悸动让她难以释怀。於是在诸位小伙伴的欢乐声中,她恍如过客,微微笑看这场短暂的相聚。
夜深宴散,几人转移阵地在一楼客厅打牌。
桑月不懂这个,也没兴趣玩,让他们随意,自己在山里小径散步。山径清幽,一股带着淡淡花香的晚风拂掠,沁爽怡人。
正在独赏夜色的浪漫时,蓦然从身后传来屠青云的声音:
“是不是我哪句话说错了?”
让她一整晚郁结於心,难以舒怀。
桑月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这么轻易就被人察觉,有点懊恼地转身回望,摇摇头:
“跟你没关系,突然有个不祥的念头而已……”
应该不是预感吧?她讨厌预感两个字,那意味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。小小念头,本不想跟任何人说的。可既然他问了,如果她藏着不说反而会让他内疚。
听完她的解释,不知为何,屠青云的心里也同样揪了一下。
他可是陆陆续续在灵界住过几年的人,深知修士的心头动念非比寻常。她今日突然心脉悸动,便极有可能是她未来的人生有异。
可这话他不能坦诚相告,担心影响她的心志。
人生难得糊涂,若预知天意,让她如何有动力走下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