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楼梯上砰然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,随之寂然,栾震天目中暴射寒芒闪身出了厅!
随听他在厅外一声惊呼,再折回来时,脸色铁青,煞气怕人,双手托着一个满身浴血的人,赫然竟会是那酒肆中的瘦高老者,如今,他瘦脸惨白、嘴角渗血、老花眼镜及那根旱菸袋已不知去向,而且那长有数寸的指甲也断了好几根!
黑三机伶一颤,带着惊呼扑了过去!
“小子,动不得,你想他死,闪开!”栾震天一声沉喝,抬腿把黑三踢倒一旁!
黑三再爬起时,双眉挑得老高,目中已现泪光,只是咬牙忍住,没让它淌下来,也未敢再扑过去!
梅心花容变色,喝道:“小玉,叫双成预备应用东西去!”
小玉应了一声,闪身出了大厅!
梅心紧接着又道:“老爹,把仇三叔放下,出去看看去!”
栾震天明白梅心的意思,弯腰把仇老三放在楼板上,闪身出了大厅,扑向楼下,身形比电还疾!
适时,小玉与双成急步走进大厅,两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些应用之物,直趋梅心身边!
地上仇老三衣衫破碎,身上刀痕累累,少说也有十几处,皮肉外翻,浑身是血,惨不忍睹!
另外,梅心还看得出,他也被人以重手法震伤了内腑,亏他还能拚着一口真气支撑着跑到这儿来!
梅心强忍悲痛激怒,蹲下身玉指如飞,连点仇老三身前八处大穴,然后命小玉撬开了他的牙关,给他服下一颗其色赤红的丸药,最后才命双成动手为他包紮刀伤!
黑三噙着泪,在旁边搓手跺脚,急得直打转,却插不上手,也不敢开口动问梅心,只有干着急!
人影闪动,一阵微风飒然,栾震天已然折了回来,他向梅心一摇头,道:“!”娘,没见兔崽子们一个人影!”
梅心眉头一皱,刚点了头,栾震天跟着又道:“姑娘,仇老三碍事么?”
这句话也是黑三早想问的,可是他一直未敢开口!
梅心摇了摇头,道:“不碍事,只是,恐怕要躺上十天半个月!”
栾震天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:“好个心狠手辣的兔崽子,日后……”
双成刚包紮完毕,地上仇者三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失神的老眼,栾震天连忙蹲了下去,急声说道:“老三,不碍事了,快说,是谁干的!”
黑三喜极而泣,也连忙蹲下,连叫三叔!
仇老三一双失神的老眼,先望了望身边的梅心,随又转向栾震天,唇边浮现一丝抽搐苦笑,断断续续地道:“姑娘,老人家,我老……三终日打……雁,今天反……被雁……啄了眼珠子……黑三刚走……他……们就来了人……”
栾震天截口喝道:“老三,是谁?”
仇老三道:“大内那些个鹰……犬,‘血滴子’……”
栾震天怒喝说道:“好兔崽子,果然被姑娘料中了!”
仇老三道:“咱们就是……永远……难及姑……娘,要不然我……也不会……栽得那么惨,不过……他们让我摆……倒三个,也划得来了!”
栾震天咬牙说道:“杀得好,老三,兔崽子们没跟来么?”
仇者三吃力地摇头说道:“我……往东城兜了……一个大圈儿,没让他们跟上!”
栾震大还想再说,梅心已然说道:“老爹,够了,别让三叔再说了,让三叔歇歇吧!”
栾震天应了一声站了起来,道:“姑娘,您说,如今该怎么办?”
梅心摇头说道:“老爹,情势很明显,如今自然更不能动了!”
栾震天一指地上仇老三,道:“难道说,老三这笔帐,咱们也罢了不成?”
梅心道:“这跟公仇一样,血债血还,没人说罢了,可是,老爹,小不忍则乱大谋,暂时先忍忍,慢慢地我会让他们偿还的,要知道,杀几个‘血滴子’那不是难事,但那却无补於事,拔这棵毒草,要从根上下手,懂么,老爹!”
栾震天点了点头,没说话,伸双手托起地上仇老三,转身出厅而去。
黑三向着梅心施了一礼,也跟着走了!
望着老少三人相继出厅,梅心沉吟了一下,向小玉说道:“小玉,告诉老爹一声去,传谕其他九位旗主,没有令谕,任何人不得妄动,违令者按门规处置!”
小玉应了一声,转身走出大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