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子虚点头,道:“这么说那密告之人确是他了,那么你老弟要见仇老三是……”
贾子虚道:“我要查明此事,绝不能让那些鹰犬另有人潜伏在咱们之中,老人家该知道,由唐子冀的话意可能另有人潜伏在这!”
栾震天道:“不错,那郭璞是他们自己人。多谢老弟专程跑来相告,一等姑娘回来,我便把此事禀报姑娘,请姑娘清会……”
贾子虚道:“老人家,自己人何须客气,我不知道此事便罢,既然知道有这种事,我焉能不管?我要问问仇三爷,当黑三哥进酒肆向他请示的时候,贵会之中,是否有何人在侧?”
栾震天呆了一呆,道:“这我倒没听老三说起过,我一颗心都怀疑在那找黑三搭讪之人身上,当时也没想起问他,走,老弟,咱们下去问问他去!”说着,站了起来,让客出厅!
栾震天领着贾子虚,下了楼,穿画廊绕向楼后!
楼后,是“怡红院”的后院,这后院不太大,有一块空地放梅心的那辆马车,还有一棵栓牲口的大树,还有,便是那一列三间、一明两暗的屋子!
明的那一间,是厅堂,暗的那两间,则是卧室,栾震天领着贾子虚进入厅堂,拐向那左边的一间!
此际,厅堂中没燃灯,黑黝黝的,那左右两间则灯光外透,就是不闻一丝声息!
栾震天举手拍了门,问道:“老三,睡了么?”
只听房里响起个有气无力的话声:“是老爹么,还没睡呢,我正躺着无聊,请进来吧!”
栾震天笑道:“那正好,我给你带了个朋友!”说着,推门而入!
房里,陈设颇为简陋,但却洁净的一尘不染。
仇老三正躺在床上,一张脸仍未见血色,两只眼也未恢复往日那夺人的神采,一见栾震天身后的贾子虚,他便自一怔:“老爹,这位是……”
栾震天忙道:“贾子虚贾老弟,救金虎跟石秀的那位!”
仇老三“哦”地一声说道:“原来就是贾老弟,仇老三卧病在床,未能见礼,贾老弟海涵!”说着,仍是勉强点头示意!
贾子虚连忙拱起双手,道:“哪里的话,是我打扰三爷静养,甚感不安,还要请三爷原谅!”
仇老三连称好说不敢,随即望向栾震天!
栾震天会意,一边举手让座,一边把贾子虚所言说了一遍,最后说道:“老三,你想想看,当时还有谁在身边?”
仇老三静听之余,脸色连变,栾震天话落,他立口说道:“不用想,老爹,当时我身边没有第二个人!”
栾震天向着贾子虚投过一瞥!
贾子虚眉头一皱,笑问仇老三:“三爷既这么说,那想错不了,三爷可、再想想看,当时在酒肆之中,有没有认识的人?”
仇老三沉吟了一下,道:“没有,我只瞧见了两个人跟在黑三之后出酒肆,那两个,一个身躯魁伟,满面络腮胡,颇见威猛,另一个则是个穿白衣、白面无须的中年汉子,看模样有点像“江南八侠”中的甘凤池与白泰官!”
贾子虚望了望仇老三,道:“三爷,有点像?”
仇老三道:“事实上,我并未见过‘江南八侠’!”
贾子虚道:“‘江南八侠’中的周浔、甘凤池与白泰官已经在北京露了面,三爷刚才没听老人家说么?他们在‘顺来楼’行刺年羹尧!”
栾震天插口说道;“那有可能老三看见的,是甘凤池与白泰官!”
贾子虚道:“是有可能,老人家,他两个也不认得三爷么?”
栾震天摇头说道:“‘江南八侠’和‘武林十义’,彼此虽互相仰名,却并未朝过面!”
贾子虚道:“老人家,我不敢认为甘凤池与白泰官是那告密之人!”话锋一顿,忽地起身说道:“我不敢多事打扰,我自己也还有些琐事待办,该告辞了!”
栾震天连忙跟着站起,道:“怎么,老弟?你不见见我们姑娘?”
贾子虚笑道:“老人家,你瞧瞧我这身打扮,那能见双龙头?改天我来个专诚拜谒,如何?”
栾震天还待挽留,贾子虚已然向着床上仇老三打了招呼:“三爷,您歇歇,请安心静养,过两天我再来看望!”说着,未等仇老三答话,他便转身出了房门!
栾震天冲疑了一下,抬起了手,但倏又放了下去,跟着出了门。
出了门,栾震天要送客出“怡红院”,贾子虚却以人多眼杂,不方便为辞婉拒,然后一个人飘然而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