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心没有问郭璞,淡淡说道:“我没有不相信老爹,天色不早,‘血滴子’的人也已经向这边来了,我暂时不想跟他们碰面,咱们该走了!”
栾震天道:“姑娘,他已经摸清了咱们的海底,今夜要是放了他……”
“你放心,老爹!”梅心似乎很有把握地道:“郭爷他不会的!”
栾震天道:“姑娘,这不是儿戏!”
梅心淡然说道:“老爹,我以性命担保!”
栾震天神情一震,道:“姑娘,您这是何苦……”
梅心道:“老爹,我说过,该走了!”
栾震天默然不语,旋又猛一跺脚,指着郭璞怒声说道:“姓郭的,算你今夜命大,你要是有良心……”
郭璞突然说道:“老人家,我仍是那句话,人各有志,不能相强……”
栾震天勃然色变,怒笑说道:“姑娘,这您可听见了!”
梅心平静地道:“我字字听得清楚,只是,老爹,我说该走了!”
栾震天咬牙跺脚,一挥手,沈喝说道:“走!”率领九旗旗主,腾身掠去!
临走,小玉也气不过地骂了一声:“姓郭的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!”
郭璞视若无睹,听若无闻,只不说话!
一线红光自夜空中射下,直落郭璞怀中。胡同中,同时飘来梅心那无限甜美、毫无敌意的话声:“郭爷,酒醉伤神,特奉上一颗醒酒物,请即服下!”
郭璞身形猛震,紧接着是一阵轻微颤抖,头也没回,一句话也未说,只楞楞的站在那儿,像是灵魂儿出了窍!
但,突然,他以手掩口,跟着身形一晃,倒了下去!
他刚倒下,五六条人影疾掠而至,一起落在胡同两边的屋面之上,那是五名黑衣蒙面人的大内侍卫“血滴子”!
十道犀利目光四下搜索,陡听有人“咦”地,说道:“我明明瞧见这儿人影闪动,为数颇多,怎么一转眼间就不见了,莫非他们升了天,遁了地……”
余话尚未出口,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咦,只听叫道:“是郭大人,快下去!”
五条人影飞掠而下,落在胡同中郭璞身边!
只见一名身材瘦高的黑衣蒙面人弯腰探手,摸了摸郭璞鼻息,陡听他身旁一名黑衣蒙面人道:“禀领班,郭大人喝多酒!”
那瘦高黑衣蒙面人的一双手,已然落在郭璞胸前,闻言立即直起了腰,转侧颤叱道:“放你的屁,郭大人是受了极重的内伤……”
那黑衣蒙面入脱口一声惊呼,诧声说道:“禀领班,不会吧,郭大人适才明明对我说他是喝多了酒,而且我也闻得见那一嘴薰人酒气!”
那身材瘦高黑衣蒙面人冷哼说道:“蠢材,你自己伸手摸摸看!”
那黑衣蒙面人没伸手,但也未再说话!
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笑说道:“这是谁那么大胆子,敢黑夜拦路,打伤郭大人?”
那黑衣蒙面人道:“回领班的话,八成儿是刚才我瞧见的那些人!”
那瘦高黑夜蒙面人冷笑说道:“那倒好,你们负责搜寻此区,不但叛逆神出鬼没,而且还被他们打伤了郭大人,要是郭大人追究责任,在海贝勒面前说上句话,只怕你四个要吃不完兜着走!”
那黑衣蒙面人吓得一哆嗦,忙躬下身:“领班开恩,属下……”
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冷然摆手说道:“够了,你就少说一句吧,快去找辆车来!”
那黑衣蒙面人不敢怠慢,应了一声,匆匆而去!
那黑衣蒙面人刚走,郭璞突然呻吟一声,醒了过来。
他一惊,刚要翻身坐起,却被那瘦高黑衣蒙面人一掌按住道:“郭大人,是卑职等在此,郭大人内伤颇重,请不要动,卑职已经派人叫车去了,待会儿,卑职派人送郭大人回去!”
郭璞瞪着失神双目,道:“你,你,你是……”
那瘦高黑衣蒙面人道:“卑职大内卫‘血滴子’三等领班唐子冀!”
郭璞“哦”地一声,有气无力地道:“原来是唐领班。唐领班,那班人呢?”
唐子冀道:“郭大人指的是……”
黑衣蒙面人接道:“‘洪门天地会’中那班叛逆……”
唐子冀失声说道:“郭大人,那班人是‘洪门天地会’叛徒?”
郭璞吃力地点了点头,道:“正是那班叛逆,他们在这儿拦住了我,我喝多了酒,脑中昏昏,四肢酸软,无力应战,被他们以重手法打伤了,为了酒,今夜险些丢掉性命,今后这个酒我是一滴不沾了!”
唐子冀恨声说道:“好大胆的叛逆,简直把这京畿重地不放在眼内,早知道是他们,又打伤了郭大人,卑职说什么也要留下他几个!”
郭璞道:“怎么,唐领班跟他们朝了面?”
唐子冀摇头说道:“卑职等在远处望见此地人影闪动,等赶到了这儿,他们全跑得没了影儿,后来卑职发现郭大人倒在胡同里……”
郭璞道:“恨只恨我喝多了这短命的误事酒,要不然他们一个也跑不掉,更伤不了我,以后我是说什么也不喝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