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衣汉子道:“一方面要跟你姓郭的,一方面还要监视年羹尧。”
郭璞道:“这么说来,我出京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?”
黑衣汉子道:“无论大小事,谁可瞒过大内侍卫血滴子?”
郭璞道:“好话,就你一个人么?”
黑衣汉子道:“做这种事一个人足够了……”
郭璞道:“你欺人的本领并不高明,既跟踪我又复监视年大将军的一举一动,这岂会是一个人?”
那黑衣汉子仍然嘴强牙硬,道:“那么,你认为是几个就是几个吧!”
郭璞道:“我要你说,你说不说?”
那黑衣汉子委实是撑不住了,猛一点头,道:“好吧,我说,‘血滴子’精锐差不多全出了!”
郭璞“哦”地一声道:“那么多?这倒很出我意料……”
那黑衣汉子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,另外还有‘雍和宫’的国师!”
郭璞点头说道:“我明白了,跟踪我是看我救不救年大将军,跟踪年大将军那是看谁谋刺年大将军,谋刺年大将军的人,那必是所谓叛逆无疑,等他们得手之后,再下手剿灭之,这是一着一石三鸟的好计谋,对么?”
那黑衣汉子低下头去,默然不语。
郭璞冷冷一笑,道:“好心肠,好心智,难怪他当年能夺得帝位,朋友,我如今已经明白了,用不着你了!”
他抬手一指,点上黑衣汉子死穴,然后挟起黑衣汉子屍身,腾身掠起,扑进一片树丛中。
须臾,郭璞走回了“醉仙居”,只见那老掌柜的坐在他那付座头上,满面焦急地不停往门外张望。
一见郭璞进了门,他神情一松一喜,站了起来,又坐了下去。
容得郭璞走近,坐下,他方始问道:“郭爷哪儿去了?老朽担心了半天……”
郭璞没说话,含笑把那块大内侍卫“血滴子”腇牌由桌上推了过去。
那老掌柜的大惊失色,瞪眼说道:“郭爷,他们也有人……”
郭璞淡淡一笑,指向左近那付空座头,道:“他刚才坐在那儿,窃听了咱们的谈话……”
老掌柜的机伶一颤,道:“所幸郭爷……郭爷,那东西,人呢?”
郭璞收回那块腰牌藏好,然后笑道:“在‘瓜洲’外树林里睡觉呢!”
老掌柜的轻击一掌,说:“郭爷,办得好……郭爷,话我已经传出去了……”
郭璞笑道:“如果老掌柜的不怕麻烦,请再通知朋友们一声,别只顾捕蝉,忘了身后还有黄雀!”
老掌柜的神情一震,道:“郭爷,是刚才那东西说的?”
郭璞点了点头,道:“掌柜的,他们人数不少,还有密宗。”
老掌柜的站了起来,道:“郭爷,您坐坐,我再出去一趟。”
郭璞点头笑道:“掌柜的请便。”
掌柜的拱了拱手,又出了“醉仙居”。
片刻之后,老掌柜的转了回来,陪着郭璞坐了一会儿之后,那瘦小的店伙来报摆渡的船回来了。
於是,郭璞站了起来笑道:“掌柜的,为免推让,这一顿算我叨扰了!”
老掌柜的笑道:“谢谢郭爷看得起,那样省得麻烦。”
老掌柜的送郭璞,及门而止。
郭璞也没有跟老掌柜的多说一句话,拉着座骑走向了江边。
由於人马同渡,所以他上了一条大船。
大船上伙计,对他特别客气,特别周到!
船到江中,一个船夫打扮的年轻汉子还过来跟他搭讪。
“这位爷,您这匹座骑可是罕见的好马。”
郭璞没在意地笑着说:“兄弟好眼力,这是蒙古种健骑!”
那年轻汉子突然压低了声音:“爷,对面出了人命案……”
郭璞笑问:“怎么回事儿?”
那年轻汉子道:“来自山东的三个江湖人让人剁了!”
郭璞眉峰一皱,道: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那年轻汉子又闲扯了两句,走了开去。
船到对岸,郭璞拉着座骑下了船,临下船时,他留下了一大锭银子,船上的人还未来得及说话,郭璞已翻身上马,抖缰挥鞭,绝麈驰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