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贝勒道:“怎么,老弟,跟我还卖关子?”
郭璞道:“那倒不是,海爷,您只管放心,反正我是拿刺客,而不是当刺客就行了,您说对么?”
海贝勒笑道:“但愿如此!”
这话又令郭璞心中一跳,但他改了话题,道:“海爷,您还有事儿么?”
“有!”海贝勒笑道:“快快刀尺刀尺你自己,咱们该走了!”
郭璞一拉衣裳,道:“您瞧,这样儿还不行?”
海贝勒摇头说道:“不行,连我这一关都通不过,就别提那各王府的格格们了,老弟,佛要金装,人要衣裳,这年头儿呀……”
他一摆手,道:“我不说了,你快穿吧!”
“得!”郭璞笑道:“冲着您,我也得仔细刀尺一番!”
说着,他动手换了衣裳,换了一件新长袍,外罩团花黑马褂,袖子卷起雪白的两截,俨然是翩翩佳公子,人似玉树临春风。
海贝勒口中啧啧,摇头说道:“老弟,如今我倒真有点懊悔让你刀尺了。”
郭璞抬眼问道:“怎么说,海爷?”
海贝勒道:“你这一刀尺,待会儿‘怡亲王府’谁还看我?”
郭璞呆了一呆,赧然而笑:“您这是开玩笑,我要是姑娘家,非盯着您不可!”
海贝勒道:“可惜你不是,行了,老弟,走吧!”转身出门行去。
郭璞提起那两样寿礼,急步跟了出去。
大门外,海腾已然备好了两匹蒙古种健骑,那两匹马毛刷得发亮,配件全是新的,既气派又豪华。
临上马的时候,海腾还开了郭璞一个小玩笑,他说:“郭爷,我瞧您不是拜寿去的!”
郭璞一时还真未明白,道:“那么,你说我是去干什么的?”
海腾道:“我瞧您像是去相亲!”
郭璞一怔,摇头失笑。海贝勒更是豪笑震天。
笑声中,双骑并辔,驰离了“贝勒府”。
在路上,借着闲谈郭璞随口说道:“海爷,有件事我难懂!”
海贝勒愕然说道:“你有什么事难懂?”
郭璞道:“‘怡亲王’一不当权,二未参与军国机要,十足地一位清闲王爷,谁要冒险行刺他干什么?”
海贝勒冲疑了一下,道:“这何只老弟你不明白,恐怕放眼朝廷,能猜上个他几分的也寥寥无几,算算最多绝不出五个人去了!”
郭璞道:“海爷是这五位的一位?”
海贝勒点了点头,道:“我也只能算猜,中不中不敢说!”
郭璞望了望他,道:“您能说说么?”
海贝勒道:“对你老弟,自无不可,老弟,你听说过当年傅家落得个家破人亡,被抄家一事么?”
郭璞道:“这个我知道,怎么?莫非‘怡亲王’跟此事有关?”
海贝勒道:“何止有关?是他带领‘雍和宫’的喇嘛跟大内侍卫‘血滴子’夜入傅家下的手,当时把傅家……”
郭璞心神震动“哦”的一声,道:“原来是这位王爷,您是说去年那些刺客是傅家的后人?”
海贝勒道:“我不刚说过么?只是猜,中不中不敢说!”
郭璞道:“‘怡亲王’必然是奉命行事,如果傅家的后人真要执仇,我说句大胆的话,那该去找皇上!”
海贝勒道: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不过,大内禁卫森严,行刺‘怡亲王’要比行刺皇上容易得多,而且,正如你所说,‘怡亲王’一不当权,二不参与军国机要,除非是为了私仇,要不然谁甘冒杀身之险刺杀他干什么?”
郭璞点了点头,道:“海爷说得有理,这确有可能!”
刹那间,郭璞想起了梅心的话,如果那去行刺的八人真是傅家后人的话,还委实是难以查访。
可是,据他所知,傅家已经没有后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