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长眉细目,长髯五绺。
一名浓眉大眼,虯髯如蝟。
那浓眉大眼黑衣老者,目光冷冷一扫两名手下,道:“吴刚,什么事跟人打架?”
那叫吴刚的粗壮汉子,倏敛狠态,恭谨说道:“禀秦爷,狗腿子骂人。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收回目光,转注郭璞,郭璞已然说:“阁下该听见,这是谁骂谁?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,吴刚忙又叫道:“秦爷,是他先骂我俩。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目注郭璞,冷冷说道:“朋友,你怎么说?”
郭璞道:“我不愿多说,让你的人自己说。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冷然说道:“我想听你说。”
郭璞淡淡一笑,道: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,经过是这样的,我这两个朋友刚才出酒肆的时候,想到了好笑的事笑了笑,你这两个手下便喝令人停步,问他两个笑什么,又不准人笑,这讲理么?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转望吴刚,道:“吴刚,是不是这样?”
吴刚嗫嚅说道:“回秦爷,是,可是这两个是笑我俩。”
郭璞插了一句,道:“这儿来往的人不少,你怎知他两个是笑你?”
吴刚道:“他两个明明是笑我……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截口说道:“他们为什么要笑你两个?”
这哪能说?追没了人已够丢人的,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一说,“铁骑帮”这三个字就要扫地了!
尤其“大刀会”人在侧,为争一口气,更不能说了。
吴刚立即嗫嚅答不上话来。
郭璞看准了这一点,当即笑道:“朋友,有理说呀!”
吴刚怒声说道:“别的不说,你骂人总是事实。”
郭璞道:“世上没有捡骂的,那不是骂你朋友,便是,我认为那是朋友你自找的,再说你骂了我好几句,也该扯平了。”
吴刚嗫嚅了半天,答不上话来。
姓秦的黑衣老者冷冷一笑,道:“笨东西,咱们的脸全让你两个丢尽了,还不回客栈去!”
既挨了骂,又挨了揍,那两个只有吃了哑巴亏,黄莲进肚,有苦却难以说出,一句话未敢再多说,答应一声双双而去。
姓秦的黑衣老者转注郭璞道:“阁下怎么称呼,是那条线上的朋友?”
郭璞道:“不远千里,不辞劳苦地跟人至此,却不知人姓名?这岂非天大的笑话,阁下,我姓郭!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,道:“莫非你就是郭璞!”
“不敢!”郭璞道:“正是区区。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道:“怪不得你在这儿逞威卖狂,原来是北京城里的威风人物。”
郭璞淡淡笑道:“好说,那是讹传!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道:“我那两个手下自找没趣,那是活该,挨了揍,那是那两个学艺不精,也怨不得别人……”
郭璞道:“阁下毕竟是位明事理的高人,我说了!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道:“你也不必拿话扣人,如今我等不愿多惹是非,过些时候再碰面时,这笔帐总是要算的!”
郭璞道:“等我由四川押得重犯回来时,阁下再找我不冲!”
姓秦的黑衣老者脸色一变,森冷目光深深地看了郭璞一眼,一句话未再多说话,一挥手,偕同那长眉细目黑衣老者,带着几名手下,转身行回客栈。
郭璞淡然一笑,道:“海腾、海骏,咱们也走吧!”转身行去。
海腾、海骏应了一声,举步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