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璞抬眼四顾,点了点头,道:“这么说来,并不算慢,老人家请忙去吧,也请记住,往后别这么称呼,叫我一声客人就行了。”
李顺应了一声,告退而去。
这已经过半的一夜,平静地过去了。
以后的几天,竟也毫无一丝风吹草动,平静得出奇。
这一夜,船过小三峡后——。
船只顿形拥挤,汪中挤满了船,而且前面江面上灯火通明,照耀得百丈以内窍细毕现。
适时,郭璞等正站在船头眺望江上夜景,海腾诧声问道:“郭爷,这是干什么?”
郭璞摇了摇头,道:“谁知道,想必前面有了什么事儿……”
说话间,只听船后李顺向邻船打了招呼:“喂,借问一声,前面怎么回事儿?”
随听邻船有人说道:“听说是官府衙门在前面江面查船。”
李顺说了一声,遂未再问。
郭璞眉锋一皱,海腾及时说道:“查船?这是干什么?”
郭璞未答话,随即向船后扬声说道:“老人家,请过来一下!”
李顺应声自船后急步走了过来,近前哈腰说道:“客人有什么事儿?”
郭璞道:“我刚才听见好像前面查什么船?”
李顺忙道:“是的,那是官府衙门里派来的。”
郭璞道:“查什么?”
李顺摇头说道:“不知道!”
郭璞道:“老人家,这是以往常有的事儿么?”
李顺摇头说道:“小老儿在这条水路来往多年了,这还是头一次碰见……”
郭璞沉吟了一下,点头说道:“好,谢谢你了老人家,请忙去吧!”
李顺应了一声,哈腰而去。
海腾一旁问道:“郭爷,您看是……”
郭璞笑了笑,道:“谁知道,海腾,由前面这些船上借脚,一艘一艘地跳过去,直到前面,你可有把握?”
海腾举目望前一打量,只见前面江面上停满了船,而船与船的距离,都在十丈以内,当即点头说道:“没问题,郭爷,您请吩咐!”
郭璞一点头,道:“好,你跟海骏去一趟,找他们带头的说话,告诉他们,要他们船只一律放行,别耽误了咱们行程,别的少说。”
海腾应声说道:“您放心,海腾省得,海骏,走!”
“走”字甫落,他跟海骏腾身掠起,鹰隼一般几个起落,已然消失在前面船堆里,惹得惊呼四起,一阵骚动。
曾静一旁忍不住低低问道:“旗主,这是……”
郭璞笑了笑道:“如果我没料错,这该是喇嘛们的好主意,江中船多,这是借官府找出咱们在哪条船上,二位请进舱去吧!”
曾静、张熙答应一声,双双进舱而去。
这里曾、张二人进了舱,那里海腾与海骏也到了最前面,他两个三不管地在一艘双桅大船头停下了身。
那船上的人虽然惊诧,但膲他俩那身打扮,却没有一个敢问,更没有一个敢往前走一步。
他二人在船头举目前望,只见五艘大船停在前面,四艘首尾相接横列江面,拦住水路,仅留那中间两船之间的空隙往下游一艘艘的放船。
另外一艘大船停在远处,船头上没燃灯,仅能从这四艘大船的辉煌灯火照耀下,看见那船头坐着几个人,但坐的是什么样的人,却看不清楚。
这四艘大船那居中两艘上,全站着持枪跨刀的旗勇,由两名武官指挥着在一艘一艘地查船。
海骏当即说道:“原来是水师营的……”
海腾双眉一扬,道:“走,海骏,咱们过去!”
双双一提气,长身而起,直掠向那居中两艘大船中居左一艘,这一来,立即大乱,他两个脚刚沾船板,几声叱喝惊呼,那些旗勇就要拥过来。
海腾及时喝道:“别乱动,我俩是京里海贝勒府的!”
这一声沉喝喝住了那些旗勇,海腾立又转向那名吓楞了的武官,道:“你们可是水师营的?”
那名武官定过神来忙点了头:“你两个是……”
海骏冷然喝道:“你聋了?我俩是京里海贝勒府的,拿去看看!”
他自腰间解下腰牌递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