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贝勒道:“杀人的是他,赏人的也是他,这倒好,还有呢?”
云珠道:“皇上说,关於国师们的死伤,那是误会,他不追究……”
海贝勒浓眉双轩,道:“没那么便宜,他不追究!”
云珠道:“海爷,您大度相容……”
海贝勒道:“姑娘,?是帮他说话?”
云珠一摇头道:“您知道,海爷,云珠不会。”
海贝勒道:“那么?怎……”
云珠美目望向郭璞,道:“海爷,您该为他着想。”
海贝勒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云珠道:“海爷,您明智,刑部有几个脑袋敢惹皇上,又有几个脑袋敢惹您?为难的是刑部,我敢说这官司就是打到‘宗人府’也解决不了,您以为然否?”
海贝勒没说话,但他旋即扬眉说道:“我知道,若不行我进宫见老佛爷去!”
云珠道:“那您或能打赢这场官司,可是,海爷,太后会把皇上怎么样?顶多训斥一顿了事,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?”
海贝勒默然了,但那脸上的神色却极端的愤慨。
本来是,打官司谁能打赢皇上?
便即打赢了,谁又能拿皇上怎么样?
郭璞突然说道:“姑娘,如果今夜海爷不留下那些喇嘛们的火器,恐怕皇上不但要追究,而且他会下旨让这场官司打到厎。”
云珠扬了扬眉,微颔螓首,道:“是的!”
海贝勒讶然说道:“老弟,这话怎么说?”
郭璞淡淡笑道:“一路上我没有机会告诉海爷,为什么我请海爷让他们留下火器,如今我可以说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接道:“海爷,我请问,我指喇嘛们拦劫人犯,我说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杀了他们几个,谁相信?”
海贝勒道:“现有人证呀!”
郭璞道:“谁?”
海贝勒道:“自然是海腾与海骏。”
郭璞摇了摇头,道:“海爷!喇嘛们也不止一个。”
海贝勒扬眉说道:“他们是自己人,自然护着……”
郭璞截口说道:“对咱们来说,难道海腾跟海骏是外人?”
海贝勒一怔哑了口,但旋又说道:“这官司咱们虽难打赢,可也输不了。”
郭璞道:“所以我请您让他们留下火器。”
海贝勒眉锋一皱,道:“老弟,我仍不明白。”
郭璞笑道:“您是难得糊涂,喇嘛们公然动用火器,企图杀害您‘贝勒府’的总管,地点又是在执法刑部,事是被您亲自碰上的,更有火器为物证,这场官司必能打得赢!”
海贝勒一怔,随即哈哈大笑:“老弟,你不怕没饭吃了,真不行的时候,你可以去包揽诉讼,准包生意兴隆,贱财滚滚而来!”
郭璞淡淡笑道:“海爷,如今您该明白,皇上为什么不愿追究了吧!”
海贝勒点头说道:“我明白了,只是正如云姑娘所说,这场官司就是打赢了,恐怕对老弟你也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郭璞道:“既如此,何不乐得做个顺水人情?”
海贝勒浓眉轩起,猛一点头,道:“好吧,老弟,我听你的……”
转望云珠,接道:“姑娘,还有事儿么?”
云珠忙道:“谢谢您,海爷,没有了!”
海贝勒一点头,道:“那好,麻烦姑娘回宫时带句话,我放手了,希望他今后别再找我这位老弟的麻烦,要不然便不会再有下次!”
云珠点头说道:“您放心,海爷的话,我一定带到。”
海贝勒笑了道:“公干回来,我得赶个奏折去,没工夫陪姑娘了,你两个许久不见,在这儿好好谈谈吧!”
话落,一声失陪,转身大步而去。
这位贝勒爷,不愧是位识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