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四九
郭璞为之一怔,道:“海爷,我还有个最主要的理由,您先恕罪,老人家不会让我带一位格格回去。”
海贝勒浓眉一轩,道:“满旗女儿有什么不好,老弟,那些个仇恨超自上代,不是起自我们这一代,我们犯不着承担这个,要不然你我不会坐在这儿谈话……”
他顿了顿,接道:“你也别瞒我,对南海郭家,我虽不敢说了若指掌,但我敢说知道得颇深,老人并不是厌恶每一个满族的人。”
郭璞还想再说。
海贝勒已然摆手说道:“这都不是理由,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,说你自己心里的话,你觉得德佳这个姑娘怎么样?”
郭璞道:“海爷,对她,我只有褒没有贬。”
海贝勒道:“这不就行了么?”
郭璞道:“可是海爷,情……”
“情什么?”海贝勒截口说道:“古来那么多齐眉夫妇,难道说他们都是事先有了情的么?”
郭璞一怔哑口,但旋又说道:“海爷,您知道……”
海贝勒道:“我只知道德佳向来视男人如草芥,对你,她可是恨不得把心掏给你,三阿哥没说错,女儿家对一个情字,由来死心眼儿,德佳的心眼儿犹死,你若是执意不肯,我不便勉强,但她日后若有个三长两短,这一辈子我不以为你跟云珠能过的安心!”
郭璞心头震动,机伶一颤,道:“海爷,您……”
海贝勒截口说道:“老弟,我无意危言耸听吓唬你,梅心熟知德佳,不信你可以再去一趟问问她!”好一个“再”字。
郭璞没留意,皱着眉默然未语。
海贝勒却又说道:“老弟,或许你仍以为德佳她对的是郭璞,那容易,你自管找她谈谈去,必要时不妨跟她摊牌,她要是有一点犹豫,你尽管走你的,行么?”
郭璞道:“海爷,苦就苦在我不能跟她摊牌。”
海贝勒道:“我不以为有什么不可以的。”
郭璞道:“您该明白那不可以的理由所在。”
海贝勒轩眉说道:“老弟,德佳要是走漏了你的消息半点,我海青这颗脑袋马上交给你,再说,事已到如今,你马上就要走了,还怕什么,谁又能奈何你?”
郭璞默然未语。
“还有!”海贝勒道:“关於打猎的,你也该去问个清楚,究竟是上哪儿去,万一她要是去热河,你明早临时来个不去,那多不好?”
郭璞道:“你是巴不得这两天我离远些?”
海贝勒一点头,道:“事实如此,我不否认!”
郭璞沉吟了一下,道:“我倒是真的想去跟她当面谈谈,可是我又怕廉亲王来个召见,当面提起此事,那我怎么说?”
海贝勒道:“这有何难,你不妨直说,你要先跟德佳谈谈。”
郭璞道:“能这样说么?”
海贝勒道:“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。”
郭璞一叹说道:“好吧,也只好如此了,我哪来这么多麻烦……”
海贝勒口说道:“老弟,得更正,这不叫麻烦,叫褔!”
郭璞苦笑说道:“我情愿不要这份褔。”
海贝勒笑了笑,道:“是前生注定事,奈之若何?我刚才不说过么?我通麻衣相法,以我看你命里有三房娇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