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就按我的吩咐行事……” 赤心子好整以暇的向他吩咐了起来。
……
折腾了一整天后,到了第二日,贺平坐着一顶轿子,率领着贺家人马赶到了四顶山下的平顶峪。
他这支队伍人数不算多,共有百来余人,全都是贺府的仆役。其中有五、六十人,都是一身玄色劲装,头覆皮兜,身披皮甲的精壮护卫。
轿子行到四顶山附近的五里亭,就能看见那平顶峪。只见峪口附近有一片平整的小丘。许多人便在那里攒堆聚伙,或多或少,聚众围坐,若是抛开扎营在此守卫山道的百余名官差公人,草草一算足有六七百人之众。
众人并没有聚在一起,而是三五成群,或多或少保持一定的距离,为了区分彼此,这群人各自打出了自家的旗号。
这小丘前,有飞鱼门、铁心武馆、长风会、沉斧帮、竹花会的旗子,除此以外,还有混口饭吃的北地刀客,还有一些江湖闲客。
空地上升起了好几道篝火,这些江湖草莽性子急躁,有人就近从附近的乡镇搜购强掳了许多牛羊猪狗,拿火烧煮起来。
提前赶来的贺福生为了接应众豪,准备了不少酒水,供这些人随意取用,篝火周围,酒肉飘香,加之江湖中人性子豪迈,声音也喧哗起来。
“人数比想象的要少。”
贺平掀开轿帘,环视一圈,摇了摇头。
“少爷,这只是提前一拔人,后面还有接到通知没赶过来的几家,这才来了不到一半……对了,那是胡马帮的新任帮主祁白衣。”
管家伸手指向其中一道人影,那人一身白衣,腰间别着佩剑,肩宽腿长的身体挺得像枪杆般笔直。
这人面相有些特别,高鼻深目,应该有些铁勒人的血统,年纪在二十四五间,形态威武之极。
“我记得他是解三的第七位义子,擅长一手快剑,这人有点意思,听说他是将解三的‘腾风刀’融入自己的剑术中,是个不俗的剑术高手。”
贺平忆起胡马帮的情报,颇有些疑惑。
“不过,解三和沈星石死后,胡马帮那几个解三的义子,私下你争我夺,互相拆台,有人离开胡马帮独走,还有人另起灶炉……胡马帮这招牌,这姓祁的还想抗下去。”
胡马帮是北地有名聚拢了诸多刀客的帮会,靠的跑马走风,刀口舔血的生意,这“胡马帮”的招牌平日里得罪了多少人,结过什么仇怨,可以说谁要顶着这胡马帮的名号办事,就要承担这份江湖上的恩怨。
“解三对祁白衣有大恩,据说他生父母被马贼害死,是解三替他报的仇,胡马帮没有在解三死后星流云散,还能苦苦支撑,当是此人的功劳。”
贺福生对於这个祁白衣倒是很是看重,认为这人很是忠义,算是解三手下的一个人才。
“胡马帮这段日子很难过?”
贺平问道。
“解三死后,沈星石又不知去向,胡马帮几个义子互相看不待眼,这段时日完全是这祁白衣在撑场面,少爷,你看他手下也没有几个帮众。”
贺福生站在轿旁解释了一句。
贺平微微点头。
“这人倒是可以拉拢一番。”
说话间,一匹枣红色的马匹旋风也似的奔了过来,那马上的骑士,与那紫膛脸一般穿着乌铁甲胄,然而其身姿却让贺平看得有些微怔。
这骑在马上之人应当是个高挑健美的女性,身上甲胄完全是着她的身姿曲线打制,精致绝伦,配上她修长的身形可谓是骨肉均匀、窍合有度。
“贺平可在?”
沙哑如雌豹般的嗓音响了起来,这穿着乌铁甲胄的女性,头上没有戴着兜鍪,只在脸上覆了一个金属面具,形质如同青猿,正好遮住眼部以下的面部。
“我就是贺平,请问阁下是……”
贺平下了轿子,拱了拱手行礼。
“我叫齐慧瑛,位列飞云十三骑第五席。贺平,你且听好,立刻命这些人前往四顶山进行搜山,依这张图所示,分东、南、西三路行进。”
跨坐在马上的女骑士向空抛出铜管般的事物,贺平身边的管家贺福生伸手接过,从中取出里面的一卷帛画,发现这是一张地图,图上还标记着进山的三条路线。
“此事不可拖延,一个时辰之内,清点好所有人马,立刻进山!!!”
她的语气冷漠,却自有一股颐气指使的态度,完全不容商量,也不容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