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妖心中灼热的杀意爆发出来,“哧”的一声,一团漆黑的阴影从妖虎身上猛地扩散开来,周围的光线仿佛消失了一样,浓烈阴影如同漆黑的火焰在虎躯上燃烧,各种各样如同鬼魂一样的影子出现在空气里。
“成了血妖的走狗,那就留你不得……生驰虎翼,金玉消融,百伥裂魂,咄!”
轰!
庙宇之中猛地一窒,只听见一声焦雷巨响,砖裂墙开,残存的山神庙也轰然崩塌。
……
“可惜,还是让那个小小百户逃了,幽氏血妖的帝形九脉也有可取之处。”
粱塌屋陷的山庙之中,屠独驱使着虎身补充消耗,虎头咬住了一具男人的身体,将其咬得支离破碎,鲜血撒得到处都是。
“嘿嘿,屠兄何必这么说,那人也是心狠手辣,主动拾弃了自己的手下,若非如此,也未必能逃出此地。”
庙宇外,林翳中传来一声沙哑、苍老的声音,接着,就有一道人影飞落下来,这人一袭绿袍,戴着一张妖鸟面具,不是赤心子还能是何人。
“又是你,赤心子。”
屠独懒得回头,淡淡地说道:“什么时候,这北府州成了你的老窝……说吧,你这次又有什么事?”
“屠兄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赤心子笑了笑。
“自然是为了那个严老二,重阳宫的盛庆之,还有朝廷的人都想要抓住他,这家伙自然是奇货可取。”
“你那消息是真的,重阳宫在此也有布置,那盛庆之就是重阳宫安排在这里一位‘道子’?”
屠独满是狐疑的询问。
“屠兄,这种事我又怎么可能信口胡说。”
赤心子平静地说:“重阳宫可是派出了那个甄道人给他护法,不过南方出了那档子事,他最近急忙南下,这才没功夫理会这边的事情。”
“呵呵,重阳宫在镇北王宇文家的地盘布下暗子,看来这事情也很有趣啊!”
屠独虎尾一卷,从瓦砾中拖出一道人影。这人是严老二,庙塌时被埋在瓦砾下,昏死过去。
蓑衣巨虎大口一张,就把严老二的脑壳咬碎,把脑浆生吞了下去。
“好味道……嘿嘿,这严老二果然知道不少内情,原来是这么一回事,看来破坏游魂寨的就是甄道人的手下,这么说来,镇物就在那个盛知府盛庆之手中。”
屠独冷眼看向赤心子。
“难得啊,赤心子,你竟然没说谎。”
“那屠兄打算接下来怎么办?我的那个提议,你意下如何?”
赤心子笑着问。
“就挨你的计划来吧,盛庆之胆大包天,动了我泥教的东西,怎么说也要付出代价!”
屠独阴恻恻的说道。
……
亥时一刻。
藏於自家据点的贺平正在蒲团上打从静修,他腰间的泥捏土偶,再度震动,从中传出赤心子的声音。
“师弟,事情已经办妥,今晚就动手。”
“哦,那‘蓑衣虎使’这么容易就上钩了?”
贺平也有些惊讶。
“屠独性子顽固异常,十分执拗,这人做什么事都会先入为主,他不相信我的话,但是我用那严老二来做布置,那屠独又对自己‘吞脑摄识’的本事过於自信,万万不会想到,种魔法连人的记忆都能够篡改。”
赤心子嘿然冷笑。
“这也多亏了师弟,若非师弟你的主意,我也没有想到这一节。”
接着,他又补充一句。
“记得,当日你在四顶山力保下了严老二,还有那祁白衣一行人,师兄我还以为你是妇人之仁,原来你早有计算,连后续的事都考虑到了,师兄也不得不佩服。”
“机缘巧合罢了,而且,我只是提议以严老二为饵,若非师兄熟悉这个屠独的为人脾性,又掌握‘种魔’秘法,这事情哪有这么顺利。”
贺平也没有自居功劳的意思。他振袖起身,淡淡地开口:“师兄既然已经布置妥当,那我这边也要开始动身了。”
他转过身去,向俯下身子的贺福生咐吩道:“去,把那祁白衣还有胡马帮的那几人唤过来,我们去贺锦那里,给我这位叔父送一份大礼,相信他一定会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