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而抬起一对裹着水的黑珠子,问他——疼不疼?
因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问过周衡疼不疼这个问题,所以被她问得一时有些怔愣。
看她满是眼泪的模样,好似伤口在她的身上。疼自然是疼的,但见她这样,周衡声线沉沉:“不疼”
——骗人。
因一直看着她的嘴唇,也知道她说了什么。
今天受了伤,撒了点药粉后就下山了,刚刚回来也没有顾及小哑巴,也就直接脱下衣服直接上药准备包扎,没想到能让她哭成这样,周衡暗道下回上药或者受伤都得避开她。
周衡默了一下,不打算说伤口这件事,在她面前转了个方向坐着,避开她盯着自己伤口的视线。
拿起一旁的纱布自己包扎伤口的同时,漠声说道:“回去,洗脚上床。”
因周衡避开,齐绣婉看不到他的伤口,可却在看到他的后背时,蓦地瞪大了眼。
以前每回周衡光着膀子的时候,她都羞得不敢直视,也就没有发现他身上还有有好多处的伤口。
有好几处是新的爪痕,破了些皮肉,远没有右胸膛的那个伤口吓人,同时也有一些旧的爪痕,但最让齐绣婉惊骇的不是那些伤痕。
而是那些像是被藤条抽打过的条痕,或许是因为过去了很久,所以条痕的颜色很浅了。但这样的旧条痕几乎布满了整个后背,斑驳交错,其他伤口是被野兽伤的,但这些旧伤痕显然是被人打的。
被打的时候,该有多疼呀。
泪珠子从眼眶中落下,伸出手,手腕落在了条痕上,嗓音沙哑的吐出了一个“疼”字。
手腕上的软肉落在自己光着的后背上,周衡的身体僵了一下。不知为什么,那些早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鞭打的疤痕上,却有丝丝痒意。
转回头,瘫着脸看向小哑巴。
只见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一颗颗的从眼眶中落下。
叹了一口气,抬起手,抆了抆她眼尾的眼尾,有些无奈:“莫哭了。”
——我不想哭的,眼泪自己掉的……
因为哭得气息一抽一抽的,说着这话的时候,嘴唇都在发颤,很难看得懂她在说什么,但周衡却看懂了。
说了这一句话后,小哑巴哭得更狠了,
齐绣婉第一回 哭得这么厉害,是以为周衡溺水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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