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衣服不怎么厚,昨晚还差点烧了,所以周衡拿过床头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,避免入风。
披好了衣服后,小哑巴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,好半晌才开口:“为、什、么?”
周衡在床边坐了下来,思索了一下后,才如实告诉她:“那个一直盯着你的人盯了这么久,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给你治手和嗓子?”
昨天齐绣婉就已经从周衡口中听到他说一直知道有人盯着她,但现在听他的话还是忍不住一怔。
“因为他知道,所以才会做那种事来警告。”这一点周衡也想到了。
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做到万无一失的。
齐绣婉许久才回过神来,再看向他的时候,神色慌了:“他、会、不、会……”对他下手?
周衡摇头,面色平静的分析:“他如果想要对我动手,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来警告我。”
“可、可他、怎么、知道、的?”她除了在周衡面前说话外,从来没有在福婶面前说过话,且周衡嘱咐过福婶,所以福婶不可能说出去的,而且她每回出去的时候都会把手给包起来,就算不包起来也用长袖遮住的,黑衣人又怎么会知道?
周衡叹了一口气:“我们在明,他在暗,且如果不知道,又怎么忽然会用这种办法来警告我?”
周德全的死,明显是冲着他来的。
那个人在告诉他——要是把人带离灵山镇,他的下场就是死。
“再者我在镇上抓过药,也在山洞熬过药,他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,那个人我虽然没见过,但我知道瞒不了。”
听到周衡的话,齐绣婉还想说什么,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,所以沉默了下来。
周衡说的,也有可能。
这一个月来,她大概也明白为什么恶毒嫂子没有要她的命。
一开始或许真有杀了她的心思,可能是因为一瞬间的心软,不想让她死,但也不想让她出现在禹州,从而破坏了她害人的计划。
所以恶毒嫂子宁愿费点力气,也没有杀她,而是安排了人在灵山镇来监视着她。
若是那黑衣人知道她的手和嗓子都已经治好了,肯定会以为她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周衡。
那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嫂子既然都能自以为是的“心软”留下她了,或许还“好心”的想着她能遇上个好人,即便都知道了她的底细,但只要安分守己的待着这地方,她就可以大发慈悲留下她和男人。
大概这就是没有对周衡出手,只是警告的原因。
或许不仅仅只有那个黑衣人守在灵山镇,所以她那嫂子才会这般自信她逃不出灵山镇。
心顿时焦急了起来。
逃,或许有一分可能逃回家,但却有九分会连累周衡丧命。可若是不逃,她不放心爹娘的安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