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徐子义一番话,胡斐和锺家兄弟无不神色凝重。
他们可不是什么雏儿,常年行走他们的自然清楚徐子义所说无虚,正所谓斩草除根,他们既然出手暗害苗人凤,又怎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!
“你我在此稍后片刻,恐怕到日落前就会有分晓!”
徐子义自然不会畏惧有人围攻,於是便自顾寻找起了休息的地方。
清楚程灵素不像他有内力在身,随他赶了一天的路,於是徐子义便看着一旁的程灵素说道:“妹子,你在马车里稍作休息,我守在外面!”
“那大哥你呢?”
听到徐子义这般关心於她,程灵素小脸微红,也是关切看向了徐子义。
徐子义闻言则是笑道:“我内功有成,即便三天不休息也是无妨!”
他这句话可并非虚言,自他功力有成之后,就极少休息。
若非他这化功大法太过诡异,身上又无其他合适功法传授程灵素,徐子义早就想让程灵素修炼内功了。
“那便多谢大哥了!”
明白徐子义所言非虚,程灵素脸颊微红,也不在推辞,直接进了马车内休息起来。
她奔波一路,武功又不如胡斐二人,这一路上自然是有些乏力困顿。
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,甚至还未到徐子义推测的黄昏时分,小屋外就又变得热闹起来。
只见高高矮矮十几条汉子,手中各持兵刃,早已将小屋围住,紧接着又有十余名庄客打扮的汉子手持刀剑,跟在一名中年相公身后。
而这中年相公看起来不过四旬左右,腰悬长剑的他显得风度翩翩,长眉俊目,气宇轩昂,在场一众人除去徐子义之外,样貌皆都不如他。
“苗兄,久违了!”
他还未至院内,便对着屋内人影笑道。
苗人凤仰头哈哈一笑,说道:“田归农,你不杀了我,总是睡不安稳。今天带来的人可不少啊!”
田归农道:“我们是安份守己的良民,怎敢说要人性命?只不过前来恭请苗大侠到舍下盘桓几日。谁叫咱们有故人之情呢。”
看着双目蒙着一根布条的苗人凤,田归农心中则是得意至极。
自从他与南兰私奔之后,每日就忧心苗人凤会来报仇,可谓是食不甘味,寝不安枕,一有什么风吹草动,便疑心是苗人凤前来寻仇。
因为害怕,於是田归农的风流潇洒便减色了,连带着对琴棋书画便不大有兴致了,更是很少有时候伴着南兰在妆台前调脂弄粉了。他大部分时候在练剑打坐。
这一反差变化,则是原本对田归农私信他的的南兰,顿时心生鄙夷之感。
因为在她心中,只要两心真诚的相爱,便是给苗人凤一剑杀了,那又有什么?
可是田归农却知道,只要苗人凤不死,自己一切图谋终归是一场春梦,什么富可敌国的财宝,什么气盖江湖的权势,终究不过是镜中花、水中月罢了!
为此苗人凤必须死!
本来依照他的性子,在未确定苗人凤瞎眼之前,必定先要派人前来试探。
只是待到他听到锺家兄弟带着外人出现在苗人凤的院外后,唯恐夜长梦多的他还是逼着自己前来面对苗人凤了。
不过眼见苗人凤双眼依旧缠着布条后,田归农心中顿时大安,连带着对於一旁的胡斐和锺家兄弟也不放在看里。
至於院子内的马车,更是被他视为了为前来为苗人凤诊治的庸医之流。
而这时候马车内早已被惊醒的程灵素,这时候则是看着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徐子义问道:“大哥,你不出手吗?”
“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!”
早已察觉到了院外动静的徐子义,这时候依旧是双眼紧闭,看似没有出手的欲望。
苗人凤这个人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假,可却对於外人缺乏防备之心,这一点甚至连胡斐都不如。
所以这一次,徐子义有心想要让他长个教训!
“今日一个都不要放过!”
与此同时,外面的田归农则是回想起了自己这十多年所受的煎熬,眼中顿时也多出一丝阴毒来。
他费劲心机才让苗人凤中毒眼瞎,这时自然不能放过。至於旁人,为了他名声也好,为了日后的宝藏也罢,一个也不能走脱!
话语刚落,院外这数十人便抽出兵刃,同时便向屋内的胡斐等人杀去。
他们这些人收了田归农的钱,这时候自然要听的吩咐。
这一次除去田归农亲信庄户之外,周遭这些壮汉则是附近一带的绿林强盗,见到苗人凤已经确认眼瞎后,心中再无顾及的他们直接狞笑上前。
不过在场中人不止苗人凤一人,不说别的就说锺家兄弟三人,他们兄弟早在十多年前就在江湖上成名。等闲人手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兄弟三人。
只不过这一次田归农所请的人,并非普通江湖中人,也都有不俗武功在身。
单对单他们自然不是锺家兄弟的对手,可在数人围攻之下,倒也勉强占据上风。
不过若无他人援手,锺家兄弟的败北是早晚的事,好在又有胡斐相助,这暂且稳住局势。
“这小子扎手!”
几个罩面的功夫,就有人在胡斐手中吃了大亏,不是手被斩下,就是身受重伤失去了战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