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究竟是何人,为何对老夫的往事如此清楚?”
风清扬不由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。
自剑气之争过后,心灰意冷的他便常年在思过崖上隐居,从此不见外人。
无论是往日故交,还是岳不群夫妇都不曾知晓他隐居在此的消息,眼前这人又是如何得知他的下落呢?
他本来想从早年旧识中找出面前男子传承的来历,只可惜他思来想去,仍是一无所获。
“徐子义!”
听出风清扬语气中的惊诧,徐子义倒也不隐瞒什么,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徐子义对於风清扬这个人,早前心中还是存有几分敬意!
只是今日见到他行事如此优柔寡断,被岳不群一个后辈这般拿捏,心中也随之多出了一丝轻视。
难怪原着他中会将剑法传给令狐冲,说到底这二者性情倒是共同之处。
徐子义此前对於风清扬的剑法倒是有几分敬意,只是观他今日行事之风,就知道当年剑宗败得不冤了。
剑气之争,看似是武学分歧,实则争的却是道统和权力。
风清扬看不破其中虚实,被气宗戏耍於股掌间,施计让他去江南娶亲,然而女方却不过是一介妓女。
如此奇耻大辱,换做任何人都难以忍受!
可风清扬却偏偏忍了下来,剑宗弟子被气宗门人屠戮殆尽,他眼见木已成舟,大局已定,竟然放过犯下了同门相残的气宗门人。
这种举动,气宗门人自然要夸赞他心胸豁达,可在徐子义看来,这般优柔寡断的心性,难怪当初气宗会施展轨迹暗算於他。
试问风清扬这般武林高手,哪一个心性不是奇高之辈,哪一个又能忍得下这般奇耻大辱?
可偏偏气宗却敢施展这般拙劣诡异暗算於他,换做是其他人,气宗门人都未必有这个胆量去尝试。
为什么?
因为他们怕报复!
可他们偏偏敢骗风清扬去江南迎娶一个妓女,如此奇耻大辱,他们难道不担心风清扬日后报复吗?
风清扬当初还在壮年,无论剑法内功都是当世一流水准,不然又怎会博得方证大师和冲虚二人如此盛誉,明显是早年败在他手中才有如此深刻印象。
甚至就连被囚禁在西湖湖底的任我行,提起风清扬也是赞不绝口,剑法一途上更是自愧不如!
如此高手,一怒之下完全有能力挑了华山气宗一脉!
而气宗却是仍敢这么做,只能证明一件事,气宗门人早已看穿了风清扬性格的弱点,心知可以加以利用。
日后只用措辞妥当,完全能够说服对方。
因此今日一见后,徐子义不大看得上风清扬窝囊至极的性子。
以他的武功,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尽数干掉气宗上下,然后重掌华山大权。
他当时还在盛年,武功高强,名气又大,华山派在他手中复兴的几率也绝对要大於岳不群。
只是他这人性情实在古怪,不愿报仇就算了,居然选择隐居鸟不拉屎的思过崖一待就是几十年,甚至连下山走动都是极少。
如此行为,简直是让亲者痛,仇者快!
恐怕岳不群师父地下得知风清扬居然是这般德行,恐怕能笑活过来!
不过风清扬行事风格让徐子义看不起不假,可对於他的剑法,徐子义却是极为钦佩。
作为如今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剑道宗师,风清扬在剑法上的造诣,放眼江湖恐怕是无人可比。
甚至细数金老小说中各个剑道高手,也鲜有人能与其比较!
他已将独孤九剑练至无招之境,如此武学境界,无论是在何时都可被称为一派武学宗师。
听到徐子义自报姓名,风清扬则道:“原来徐少侠,不知徐少侠师从何派,为何对我华山往事如此知之甚详?”
早在此前,风清扬就对於徐子义来历的十分好奇起来。
江湖上知晓华山剑气之争的真相人,也不算少,所以风清扬倒也并不惊讶。
只是江湖上却是无人知晓他隐居在华山上,哪怕是早年旧识也是如此!
可徐子义却是知晓他隐居一事,自然是引他极为不解。
不过徐子义却是笑道:“你不必打听我的来历,我的来历即便说出来也无人得知,至於华山往事固然隐秘,可江湖上仍有不少人得知,我知道也不算奇怪!”
“而且相比於我的来历,我更好奇你为何还要为气宗出头,明明当年气宗那般待你,你却还是以直报怨?”
说道这儿,徐子义便看向了面前的风清扬。
风清扬叹了口气,说道:“剑气两宗虽然不和,可毕竟都是同属华山派一脉,你要断绝华山传承,老夫即便当年发誓不与人动手,也得违背誓言出手管一管了!”
“风师叔!”
听出风清扬似乎不再追究往事的意思,一旁的封不平三人顿时变得大急起来。
而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听到这儿,则是神色各异,他们本以为这位风师叔现身肯定会兴师问罪,可是如今却……
“风老前辈,胸襟宽广,高风亮节,在下实在佩服!”
听到风清扬所言,徐子义则不由古怪笑道。
见到风清扬这么多年过去,行事依旧是这般毫无变化,徐子义一时间也是失了兴趣,不愿多言。
而风清扬听到这儿,则是不由眉头一皱,他又不是傻子,自然听得出来人言语中的嘲笑之意。
只是这时的他却不知因何缘故,他与此人不过初次相见,而且双方不过相谈数句!
“既然风老前辈都对於往事既往不咎,我这个外人自然也不会插手!只不过我今日前来,却是有两个目的,其一便是为了气宗的“紫霞神功”,还望岳掌门能将紫霞神功借我一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