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师命,俞岱岩也只得吩咐殿内道童为徐子义寻来一把木剑。
木剑在手,徐子义气势也是一变,整个人也好似变成一位冷峻剑客,只听他道:“你出手吧!”
方东白闻言却是神色不变,揉身进剑,说道:“有僭了!”
一剑刺到,青光闪闪,发出嗤嗤声响,内力之强,实不下於那个秃头阿二。、
众人凛然而惊,心想他手中所持莫说是砍金断玉的倚天宝剑,便是一根废铜烂铁,在这等内力运使之下也必威不可当!
只是以他们的见识,却从未在江湖听闻此人名字。
与此同时,张三丰却是轻叹一声道:“阁下身为剑术名家,没想到却自甘身居家奴!”
他言语之中尽是感叹,显然已是认出来人身份。
这时殷天正心念一动,突然想起,朗声道:“阁下原来是‘八臂神剑’方长老,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,何以甘为旁人厮仆?”
听闻此人名号,大殿内武当弟子都是吃了一惊。韦一笑皱眉道:“江湖上早年盛传你得重病而死,没想到却是暗中投靠汝阳王府!”
江湖中老一辈的人都知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,剑术之精,名动江湖,只因他出剑奇快,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,因此上得了这个外号。
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,当时人人都感惋惜,不觉他竟尚在人世。
对此阿大却是并不回应,因为这时候他与徐子义交起手来,徐子义只是左手剑诀斜引,木剑横过,画个半圆,平搭在倚天剑的剑脊之上,劲力传出,倚天剑登时一沉。
方东白赞道:“好剑法!”抖腕翻剑,剑尖向他左臂刺到。徐子义回剑圈转,拍的一声,双剑相交,各自飞身而起。方东白手中的倚天宝剑这么一震,不住颤动,发出嗡嗡之声,良久不绝。
这两把兵刃一是宝剑,一是木剑,但平面相交,宝剑和本剑实无分别,可徐子义偏偏能提前窥探出他剑法破绽之处,看似轻松自如,实则已显示出了徐子义剑法上造诣极为高超。
这时只听得殿中嗤嗤之声大盛,方东白剑招凌厉狠辣,以极浑厚内力,使极锋锐利剑,出极精妙招术,青光荡漾,剑气弥漫,殿上众人便觉有一个大雪团在身前转动,发出蚀骨寒气。
而徐子义却是右手持剑,左手隐在身后而立,看起来是何等轻松自如,无论方东白剑法如何凌厉,两剑却始终触碰不到其锋。
看似他占尽先机,然而却每次出剑后,都被徐子义看出破绽所在,一击则退。
方东白越斗越是惶恐,激斗尽百余招而双方居然剑锋不交,那是他生平使剑以来从所未遇之事。
须知他期间连换六七套剑术,纵横变化,奇幻无方,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。
可徐子义依旧只是一招,就点出他剑法招式破绽所在,逼得方东白是愈发惶恐,身上更是冷汗直流。
在他看来徐子义手中木剑根本无剑法招式一说,唯独只有一个快字,每每无论他出了什么精妙招式,可徐子义右手的木剑总能更快抵达他的周身要害,逼得他手忙脚乱。
又是数十招过后,已经使出浑身解数的方东白不由长啸一声,须眉皆竖,倚天剑中宫疾进,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,干坤一击!
徐子义见来势猛恶,回剑挡路,方东白手腕微转,倚天剑侧了过来,抆的一声轻响,木剑的剑头还是被削断六寸,倚天剑不受丝毫阻挠,直刺到徐子义胸口而来。
然而面对如此险境徐子义依旧神色不变,负在身后的左手忽然出手,
以食指与中指两指已挟住倚天剑的剑锋。同时右手的半截木剑向方东白右臂斩下,剑虽木制,可在徐子义运劲之下使之下无殊钢刃。
方东白右手运力回夺倚天剑,然而倚天剑却被徐子义对方两根手指挟住了,犹如铁铸,竟是不动分毫,当此情景之下,方东白除了撒手松剑,向后跃开,再无他途可循。
只听徐子义道:“还不撤手!”
然则方东白一咬牙,竟然宁愿断臂也要护剑,如此刚烈之性,就连徐子义也不由动容。
於是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,拍的一声响,眼看他右臂就要被木剑斩断,可待木剑落下时,方东白只感胸口气血翻涌,接着右臂一麻。
原本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不愿放开的倚天剑,这时便被徐子义两指夺走,同时他踉跄退出数步。
见到倚天剑已经落到徐子义手中,方东白心中却是五味杂陈,以他的眼力,自然看得出刚刚徐子义手下有所留情,不然刚刚那一剑足以斩断他的右臂。
而且武学一途历来是出力容易,收力难,而徐子义能举重若轻将适才一剑力道轻松收回,如此修为,早已远超他数筹不止,因此他败得的确不冤!
同样瞧出徐子义刚刚那一剑精妙的张三丰也不由暗自点头,心中也不禁对这位徐教主的来历更是好奇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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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东白脸色红白相间,最后只得缓缓走到赵敏身前,躬身说道:“主人,小人无能,甘领罪责。”
见到阿大落败,赵敏心中自然明白刚刚她被这位徐教主给戏耍了一番,不免心头大恼。
对於阿大全不理睬,冷声道:“今日瞧在明教徐教主的脸上,便放过了武当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