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之后,丁不三这才如约出现在了玄素庄外。
见他手持碧火玄冰酒前来换人,徐子义便如约将丁铛交还。
至於丁不三的姗姗来冲,徐子义也并不意外,须知他嫁衣真气何等霸道,就连那“摩天崖主”谢烟客尚且都扛不住,更何况是这丁不三呢!
见到丁不三如约而至,徐子义自然也便毫不犹豫释放了身为人质的丁铛。
丁铛这个妖女虽然长得明媚可人,可实际上却是个空壳子,她这个人本就喜欢那些油腔滑调,聪明伶俐,能讨女人的欢心的花花公子。
不需要他是大好人,甚至他好色奸淫都不要紧!
这便是她在原着之中见到石中玉就抛下了他那好徒儿的原因,对於这种绣花枕头,徐子义自然对她毫无好感。
若不是为了他这好徒儿,徐子义都不愿将她留在玄素庄。
丁不三爷孙离去后,徐子义便将碧火玄冰酒让自己好徒儿服用,不得不说,这丁不三武功马马虎虎,可这酿酒的手艺却是令他高看一眼。
这碧火玄冰酒一下肚,很快便暂且调和了体内阴阳二息的交拚,让本该已近极限的石破天,又将自身极限向前延伸了不少。
一个半月后,盘膝修炼的石破天却只觉右手食指的“商阳穴”上一热,一股热气沿着手指、手腕、手臂直走上来。
石破天一惊,暗叫:“不好!”跟着左足足心的“涌泉穴”中已是彻骨之寒。
而一旁的徐子义眉头微皱,亦然看出了自家的徒儿已近极限了。
须知这寒热交攻之苦他已经历多次,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势不可当,疼痛到了极处,便会神智不觉。是以往几次都是在迷迷湖湖之中发作,但这次却是清醒之中突然来袭,自然是显得极其反常,更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。
徐子义大袖一挥,右手便按在自家徒儿的肩膀,只觉他这好徒儿体内骤然多出一股热气、一股寒气分从左右上下,慢慢汇到心肺之间。
探查清楚他这好徒儿体内的异常,徐子义神色不由变得凝重,须知过去寒热两气不是汇於小腹,便是聚於脊梁,这次竟向心肺要害间聚集,其中凶险之处无需言表了!
“天儿,屏息凝神,今日我便助你打通玄关!”
心知自己徒儿已近极限,徐子义自然也不在拖延,神色凝重道。
石破天内寒热内息正在心肺之间交互激荡,心跳剧烈,只觉随时都能心停而死,但极度疼痛之际,神智却是异乎寻常的清明,听到自己师父将要出手,睁大双眼的石破天便下意识点了点头。
徐子义暗暗运功一指迅捷点出正中石破天两乳之间的“膻中穴”上,二者内力交汇,进而传来一阵惊人巨响。
徐子义点在石破天“膻中穴”上的一指,却是不由微微一颤,进而一股狂暴劲气外泄出来,二人周遭一丈内的桌椅都是被受到波及,直接化为齑粉。
而同在玄素庄内的石清夫妇听到这时候也听到这阵异响,他们夫妇二人很快就出现在徐子义二人身旁,只见他们的好儿子头顶白雾弥漫,凝聚不散,内功已达极高境界。
而他半边身子的衣物也好似遭受火烧一般,直接化为飞灰。
而徐子义站在一侧,一指点在坚儿胸前的膻中穴上,神色却是颇为古怪。
“坚儿!”
见到眼前一幕,石清夫妇焉能不知他们的孩子如今面对凶险之境,下意识便欲向前,可他们夫妇二人刚踏出两步,就被一股外泄劲力逼退。
原来以徐子义二人中心,周遭一丈内早已被外泄的真气所充斥,任何人都难以靠近!
随着“轰”的一声惊天巨响传出,徐子义身形这才忽得向后退出,而石破天却是全身不住的颤动,突然间“哇”的一声,张口喷出无数紫血,足足有数碗之多。
“坚儿!”
正所谓母子连心,冉柔见此不由就要冲了上去。
可这时候徐子义却拦在她的面前,缓声道:“冉女侠不必担忧,天儿已经化险为夷,如今修为更是上了一层楼!”
说道此处,徐子义更是不由轻轻摇头。
如今他这好徒儿的修为,甚至已经赶超当初九阳神功大成的他了,须知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,能将他抬手震开的人可是极少。
而他这徒儿却能做到,自然是值得徐子义惊喜。
须知徐子义刚刚为了助他这好徒儿一臂之力,自然是不会动用全力,可即便如此仍是让人感到惊讶。
石清闻言后,便连忙拉住自己师妹,低声道:“师妹,徐公子说的很对,你我现在不该上前惊扰到他!”
冉柔闻言,看着自家坚儿吐出的带有浓重腥味的紫血不由眼露不忍,可正正惊疑间,却见自己孩儿亦然自己起身。
“爹娘,你们不必为我担心!”
看着一旁眼露焦急的石清夫妇,石破天起身后连忙解释道。
冉柔忙道道:“坚儿,你……你觉得怎……怎样?”惊惶之下,话也说不清楚了。
石破天挠了挠头,微笑道:“娘,我现在反而舒服之极。”
说着石破天便原地走了一圈,看到这儿冉柔这才放下心来,一把将自家孩儿搂进怀中,全然不顾他身上那股刺鼻腥臭之味。
原来刚刚石破天他体内寒热内息交攻,难过之极,自觉就要毙命之际,徐子义那点在膻中穴上的一指,直接便解了他的性命之忧,加之徐子义内力浑厚,更是助他突破自身玄关。
须知那膻中穴乃人身气海,徐子义指力奇劲,乃是暗含一阳指疗伤的精妙手段,时机又把握得巧妙妙,一指点到,刚好将他八阴经脉与八阳经脉中所练成的阴阳劲力打成一片,水乳交融,再无寒息和炎息之分。
当时他内力突然之间增强,以至才将徐子义一指震脱,石破天心中固然对此全然不知,但觉体内彻骨之寒变成一片清凉,如烤如焙的炎热化成融融阳和,四肢百骸间说不出的舒服,又过半晌,连清凉、暖和之感也已不觉,只是全身精力弥漫,忍不住要大叫大喊。
而当石清夫妇冲进房之时,他一口喷出了体内的郁积的瘀血,登时神气清爽,不但体力旺盛,连脑子也加倍灵敏起来。
见到自己孩儿无忧,冉柔自然露出笑容,可见自家孩儿吐出好几碗紫血,心中不免仍有担忧,於是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夫君石清。
石清这时候便道:“坚儿,你且伸出手来!”
石破天闻言便自觉提起手来,任他搭脉。而石清三根手指按到了石破天的手腕之上,蓦地里手臂剧震,半边身子一麻,三根手指竟被他脉搏震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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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清大吃一惊,脸现喜色,缓声道:“柔妹,坚儿如今已经练就神功,修为早已在你我之上了!”
身为父母,石清自然乐於见得自己孩子在武功一途上赶超自己,而冉柔自然是喜不胜收,只不过处於母性本能,仍是小心抚摸自己孩儿身上,唯恐他有什么暗伤存在。
“坚儿,还不快谢过恩师!”见到冉柔只顾着自己孩儿,忘了一旁的徐子义,石清便轻咳一声提醒道。
“是啊,坚儿,快谢过恩师!”冉柔闻言也心知自己失礼。
“徒儿叩谢恩师!”
石破天闻言,便极为恭敬地朝着徐子义磕了三个响头。
对此,徐子义也并未阻止,反而坦而受之。
“你如今根基已牢,为师便再传你一门神功!”
见到跪在他面前的石破天,徐子义心中也是感慨良多。
为了他这好徒儿,徐子义这两年来可是困守在玄素庄内,只为助他最后神功大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