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麻袋落地后,还在蠕动。
“谢先生,好久不见!”
见此徐子义只是瞥了一眼,反而含笑看向一旁青袍短须的老者。
“徐公子,人我已经带回来了!”
只不过面对徐子义的友善,谢烟客语气却表现的极为冷澹,只是微微一拱手说道。
“天儿,去请你爹娘过来!”
听出谢烟客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语气,徐子义并不感到意外,转身便对着一旁的石破天吩咐起来。
石破天闻言后,便点头朝着前院跑去,眨眼间功夫便已经出现在数丈之外。
看到这一幕,谢烟客却不由皱眉了眉,石破天笨拙的身法自然不入他眼,只是他每每一两步却能跨出近一丈远。
如此一幕,自然是很快就引起谢烟客的好奇。
石破天不通任何轻功身法,他自然是看得出,可偏偏其身体轻盈,稍稍发力便能出现在老远。
而这分明是内功有成的表现,可他不过与这小乞儿两年未见,就有如此修为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!
“谢先生,不知我这徒儿如何?”
见到谢烟客一直紧盯着自家徒儿不妨,徐子义便有意含笑问道。
“徐公子,令徒资质极佳!”
哪怕一向自视甚高的谢烟客,这时候也不得不亲口承认。
他早年也曾收过一个徒弟,而他那畜生徒弟资质之佳,世上难逢,短短数载间内功便已小成,因此便被他视为衣钵传人。
可就算是他畜生徒弟的资质,也尚需耗费六载光阴这才有所成就,而那小乞儿当初与他相见时,不过是一个普通人。
而今距离不过短短两年,就有如此修为,哪怕是谢烟客也不得不承认他看走了眼。
见到谢烟客开口承认,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,并未多言。
须知他这徒儿内功修为实则已经赶超了谢烟客,只不过他这两年来除了有意淬炼他这徒儿的体魄外,还未顾得上传授他其他武功,不然谢烟客也不是他这乖徒儿的对手!
“玉儿在哪里?”
这时候却听不远处传来冉柔的声音,只见她眼露惊喜与石清二人快步出现在了庭院之中。
见到石清夫妇二人出现,谢烟客手也不多言,只是食指点出,便听嗤的一声脆响,很快就见麻袋里很快就滚落一个人影。
这人从麻袋中滚出后,便慢慢站了起来,伸手揉眼,茫然四顾。
而那人五官面目宛然便是又一个石破天,只是全身绫罗,服饰华丽,见此石清夫妇不由眼露喜色,显然是认出了来人。
谢烟客冷哼一声道:“石帮主,你躲在扬州妓院之中,数月来埋头不出,艳福无边,让老夫可是找的辛苦!”
石中玉脸现惧色,急退两步,颤声道:“我与前辈无冤无仇,前辈为何偏偏来寻我的麻烦?”
刚从麻袋里钻出的他,显然还未能分辨清楚如今身处何地。
他本躲在扬州积怨享着清福,可前不久这凶神恶煞的老头却是忽然出现,不分由说就将他抓进了麻袋。
期间无论他任何苦苦哀求,还是用以利诱,可这老头根本是油盐不进,只是将他塞进麻袋之中就再也不管了!
如今好不容易重获自由,石中玉焉能不惧!
突然看到一个与他长得近乎於一模一样的人,石破天不由奇道:“师父,这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冉柔缓声解释道:“天儿,他是你的哥哥!”
而这时便见石清忽然抢上一步,沉声道:“你……你是玉儿?”
石中玉闻言不由神色略显僵硬,只见他点了点头,便道:“妈,爹,是我!”
“逆子,还不跪下!”
见到石中玉承认后,石清脸色骤然一变,厉声道。
“爹?”
石中玉闻言不由脸色剧变,见到石清好似动了真怒后,他连忙便以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冉柔。
然而出乎於他的意料,一直对他极为宠溺的母亲,这时候也未向以往那般站出来,反而开口附和道:“玉儿,你这次犯了大错,还不快向你爹爹跪下来请罪!”
听到这儿,石中玉眼中终於多出了一丝惶恐,看到动了真怒的石清,只得连忙跪了下来。
“你这逆子在雪山派犯下大错,连累你师父被白掌门斩下一条手臂,自己却在外逍遥自在?”
石清说道此处,心头愠怒已经盛极。
“今日你既然回来,便随我前去凌霄城请罪!”
“爹!”
石中玉闻言不由被吓得魂不守舍,如今他这才明白自己在雪山派所犯下的大错已传到自己爹娘耳中,只是他好不容易才逃下凌霄城,如今再自投罗网,焉有他命在!
冉柔平日疼极她这个长子,可心知这次他犯下大错在先,如今心中总有千般不舍,却也只得强行狠下心肠。
“娘,孩儿若是上了凌霄城,恐怕就再也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!”
见到石清已经狠下心来,石中玉惶恐之下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旁的冉柔身上。
冉柔红着眼睛道:“好孩子,你放心,这次爹娘会陪你一同去凌霄城请罪!”
冉柔与石中玉母子情深的一幕,却是让独自在摩天崖上清修多年的谢烟客莫名心烦,接着便道:“徐公子,今日我已如约将人带了回来,你我当日之约便就此了结了!”
“自然如此!”徐子义微微一笑道。
这时候石清也忽然站出来道:“谢先生为了逆子一路舟车劳顿,不妨留下来让愚夫妇以做地主之谊!”
“玄素庄主的好意,老朽便心领了!”
不过面对石清的邀请,谢烟客却显得兴致乏乏,语气更是冷澹至极。
他好不容易履行了当初之约,耗费了足足两年时间才将这花花公子从江南的妓院中找了出来,如今自然一刻都不想在此处多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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