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忌微觉一怔,随即苦笑一声,窘迫的道:
“柳兄只因我这二十年来,一直避不相见,而疑心老夫,其实老夫另有苦衷,不便启齿,才致使柳兄误解!”
韦英风心想:
“司徒前辈不像是伪善的小人,既然他口口声声另有苦衷,暂且不便多予逼问,终有一天,—定可以水落石出,真相大白!”
韦英风豪迈的一笑,道:
“在下相信前辈是位可信较的人,但愿早日缉捕元凶,当可化解误会!”
司徒忌颔首道:
“但愿如此,老夫在此还是希望公子别告诉柳兄,咱俩见面之事!”
韦英风轻笑道:
“前辈放心,在下谨记!”
两人彼此安慰了几句,又客套了一番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韦英风抱拳道:
“有‘三星会’弟子留下的马匹,前辈何不挑选一骑,以为脚力!”
司徒忌微微摇头道:
“这些马匹,‘三星会’都有特殊记号,为了减少麻烦,还是别骑的好!”
英风闻言,过去一检视马匹的暗记,轻松的一笑,道:
“前辈过虑了,没什么记号嘛!”
司徒忌一哂道:
“他们当不会草率做个明显记号,除非他们会中之人,否则,外人还是不能发现的。”
韦英风点点头,悠然道:
“前辈,我们就此各自启程吧!”
司徒忌目光向地上屍体一扫,面对这副凄厉的景象,抬头道:
“一波未息之前,别再兴起风浪!”
他的话像是一位长辈,苦口婆心,谆谆教诲,韦英风激动的道:
“前辈教诲的是,在下不敢一日或忘!”
司徒忌脸上一热,讪讪的道:
“老夫告辞了!”
韦英风忽然以指比唇,示意噤声,目光炯然望向来时路,有一条隐约的人影,蹒跚的,又显然尽力的朝这边行来!
韦英风喃喃低语道:
“来人好像受了伤!”
司徒忌回头望去,只见那人步履踉跄,似是疲惫不堪,沉声道:
“老夫不便与外人相见,告辞了!”
语声始落,一条瘦削短小的身影,宛如一片被风吹拂起的枯叶,神速无匹的骤然掠出七丈有余,头也不回的行出,终至杳然。
韦英风望着他的背影笑道:
“我跟这位前辈的轻功比起来,不知胜负如何?”
不多时,那条踉跄的人影,一拐一拐的奔跑而来。
韦英风站立道中,没有作声,两道精芒,如鹫鹰似的瞿注来人!
他目光尖锐,已看清来人是一个矮小精悍的中年汉子,那汉子的右颊有一个显眼的肉瘤,他每走一步,肉瘤即抖动一次!
只见那汉子衣冠不整,披头散发,灰头土脸,不停的喘着粗气,一副痛苦疲困的神情,甚是慌张,却因体力不支,走走停停……
韦英风始终静默的望着来人,那汉子大约尚不知道左近有人。
片刻后,来人忽然抬头,看到七零八落的屍体,惊得猝然停身!
目瞪口呆的僵立良久,好似发现了什么,神色上有了变化——
蓦然——
这中年汉子猛而直立警戒,恨声道;
“呸!他娘的什么玩意?沈大川也不是省油的灯,亮家伙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