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
就在这两个字的迸跳过程中,谷唳魂身形猛的打横平翻,躲开了短剑原来所指的心脏与小腹部位,也躲开了大弯刀待要斩切的颈喉要害,当然他亦难以全身而退,短剑没有刺中心脏及小腹,却在他的腰肋间划破两道血槽,大弯刀不曾切上颈喉,便削起他肩头一块人肉,可是如此的血肉牺牲,并非没有代价,代价还十分可观,当他肌绽血溅的同时,他的左时抬撞双刃斧的斧杆,斧面便出人意表的斜扬而起,快得不可言喻的斜扬而起,就丈量得如此准确,刚好切入聂灵的胸膛,然后斧刃暴弹,蓝芒溜泻中又倏然斩进聂巧的头颅,斧刃的冷焰只是闪映了一次,却在一次不及人们瞬目的短促空间里夺去了两条性命——谷唳魂脱身六尺之外,聂家兄弟那两声不似人声的惨号才迸裂而出,更透着恁般怖厉凄怨的韵味!
这一刹间,金经魁人已到了谷唳魂上空,方头刀翩舞而下,有如千百双蝙蝠的翼影,流旋穿织,漫空飞掠,眼底所见,全是那浮沉涌合的薄利刀锋!
这一遭,谷唳魂竟然不退不躲,他的双刃斧暴挥猛抡,劲风呼呼中带起芒彩如虹,硬是强接对方招招落实,刀刀力猛的攻击!
火花在迸射,金铁的碰撞声铿锵绵密,金经魁凌虚的身形起落不定,谷唳魂却被震得抛空翻滚,直甩两丈之外!
两丈之外的谷唳魂坠向地下,可是触地的俄顷又抛空而起,这次的身形流奔却更远更疾,悬虚一旋,竟到了五丈的间距方头下脚上的蹿入林丛之内。
正在喘息吁吁,却暗里得意的金经魁,刚待打谱观赏谷唳魂坠地后的辗转惨状,万没料到人家被他的力道反震,居然震出了这么老远,几乎震到南天门去啦!
隔溪掠阵的潘白,忍不住失声大叫:“不得了,姓谷的跑了他个丈人的啦!”
金经魁一愣之后怪吼如雷:“你们两个算是干什么吃的?光在这里乘风凉,看把戏?老子手下已经折了一双,你们却连堵个半死的人都堵不住,不叫窝囊废又叫什么?!”
那潘白不愠不火,怡然自若的道:“金老大,你且息雷霆,正如你所说,谷唳魂已是一个半死的人,还能逃得多远?咱们不用急,消消停停的追上去,包管追得上!”
又是消消停停!金经魁气涌如山,一边往前追,边回头咆哮:“潘白,你再磨几句嘴皮子,便一个带盖王八也早钻不见了!”
半大孩子般的杨小妙也忙道:“潘老白,这不是玩笑之事,咱们得赶紧帮着抄上去,一朝走了活人,可就大大不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