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白也急姥姥的道:“现在没有事就行了,此关过去,往后我兄弟二人脚底抹油,远飘千里,往哪个角落一窝,就算他们打着灯笼,也寻不到半丝痕迹!”
杨小妙却多少有点心机,他冲疑着道:“但是……谷朋友,你怎么能够确定人家没有派人暗中缀着我们?”
谷唳魂闲闲的道:“有当然有,只不过在我力抗金八刀他们三个,窜入树林中之后,业已将隐藏在暗处的几名眼线摆脱了,这几个人不曾料到我会突然冲出战圈,尤其夜色已浓,林木阴郁,正是一种绝好的掩护;我伏倒在一片杂树丛里,定下心来和他们比耐性,结果是他们比不过我,终於一个个现了原形,又一个个的分向四边追去,直等他们走远,我才又巴巴撵上二位……”
吁了口气,杨小妙如释重负:“这就没有错了,谷朋友,还是你行!”
谷唳魂道:“不是我行,是他们内心的压力太重,我可以沉住气往下挺,他们不成,因为我知道他们就潜伏在附近,他们却不敢肯定我仍在树林之中,辰光耗久了,万一他们的判断错误,恐怕回去交不了差……”潘白手抚着胸口道:”却是好一场虚惊,谷朋友,你有这么一番神机妙算,不由叫人不服,我们全听你的,完完全全照你的意思去做!”谷唳魂把嗓调放低了:“除了前面我所说的几项要则之外,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,那就是,我必须晓得这趟在幕后指挥行动的人是谁!”潘白骤而打了个寒颤,表情悸怯的望向杨小妙,杨小妙也立时变得僵滞起来,形色十分不自然的咧了咧嘴,两个人都没有吭声。
谷唳魂缓缓的道:“我之所以有此一回,自有其意义存在,我要明白是谁在暗地调度运筹,从而可得悉他一贯行事的方法,策略习性,对於趋吉避凶的设计,便有事半功倍之效,这是为了你们好,也是为了我自己好!”
杨小妙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,嗫嚅着道:“是这样的,谷朋友,盗嘛亦有盗,我哥俩一次窝里反,虽说已违背了和人家的约定,到底为形势所逼,论起来还算有情可原,如果……如果再将人家雇主的底细泄漏了,就怎么讲都讲不过去啦,这一点,你务必谅解……”
潘白接着的道:“事情到了这步田地,已是难以反顾,然则我兄弟那份惶恐忧虑,委实不可言喻,谷朋友,心上便彷佛笼罩着一层阴霾,拨不开,消不去,打眼朝外看,光天化日都变得一片愁云惨雾了,夜间是一场接连一场的噩梦,惊醒来,面前还好像浮现着那等凄怖的血腥影像,总觉得脖颈透寒,头皮发麻,精神都快崩溃了……”
沉默了片刻,谷唳魂颇为同情的道:“有些人天生就心里担不得事,一旦逆境当前,便越发惶恐无主起来,我不怪你们,我另有法子把幕后那个主儿找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