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唳魂冷冷的道:“你是老江湖,姓金的,少给我玩这一套充英雄扮好汉的把戏,免得自讨苦吃,一旦正经事谈完,你想怎么上路我都成全你!”
旁边,玄三冬不怀好意的笑道:“姓金的,如今你这金八刀可不同以前的金八刀了,别他奶奶人五人六装得和真的一样,你要不信,我若不在半炷香的时光里整得你喊天,就算你是我的老祖宗;娘的皮,人到了屋檐下,还容得你不低头?”
金经魁哼唧了一声:“你是个典型的卑鄙小人,玄三冬……”玄三冬阴阴一笑:“待一会你就将发觉,老子不但要扮小人,尚懂得学仵作——挖坑埋你个杂碎的活爹便是我!”一口气蓦然往上顶,金经魁急促的喘息起来,惨白的脸盘上泛染着病忐的褚赤,五官也扭曲成了一堆,吁吁的喘声里,还夹杂着干哑的呛咳,看模样,他可是真正伤了本元啦!双臂环胸,玄三冬元动於衷的翻转着两只眼珠子:“要是果然一口气喘不上来憋死了你,姓金的,那你才叫占了便宜,怕就怕你舍不下这个人间世,好歹犹赖着不肯开路哩!”谷唳魂暗中扯了扯玄三冬衣角,摇摇头,伸手架在金经魁腋下,三不管的把这位败军之将愣搀起来,大步行向石屋之内。
石屋的格局是一明一暗,明间灯火烨烨,桌上那根儿臂粗细的牛脂烛正冒着缕缕黑烟,青红色的火苗子哗剥有声的跳动着,一股刺鼻的腥味在屋中迷漫,光度是够了,只是却呛得人难受,把金经魁扶坐在墙角的那张竹椅上,谷唳魂自己拉了一只硬木圆凳面对着金经魁坐下,光景是要讯问个水落石出的味道。
玄三冬望着间隔内室的这扇粗糙木门,木门是虚掩着的,他朝里面努了努嘴:“那里头,你先前可已查看过了?”
谷唳魂沉重的道:“我一冲进来就进了里面,没有人。”
玄三冬仍不死心的探头进去看了一遍,待缩回脑袋,已忍不住咒骂起来:“好一群奸滑刁狡的东西,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把人移了地方!”
谷唳魂镇定的道:“会不会——他们根本就未将家父掳来此处?”
玄三冬大声道:“我们不用猜测,谷老兄,事实如何,问姓金的就能一清二楚,他要守得住口,我便陪他消磨到底,看看最后是谁撑持不下!”
谷唳魂转回身去,平淡的道:“叫人说实话,有很多种有效的方法——纵然那人曾经煊赫一时或不可一世!”
烛火映着谷唳魂的半身血红,特别刺眼惊心,玄三冬直到现在,才发觉谷唳魂伤得不轻,他低叫一声,快步趋前审视:“天老爷,我的谷兄,你敢情是铁打的金刚、铸浇的罗汉?伤成这样连哼一声也没有,你就不怕流血瘫了你?快把上衣褪下来,让我给你瞧瞧。”
谷唳魂道:
“还好,一半时应该挺得住,眼下先把正事问明了要紧。”
玄三冬忙道:“这样吧,你问话,我替你止血治伤,咱们搭配着进行;精血这玩意最是虚耗不得,流失多了,重则要命,轻则伤本,断断不可等闲视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