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谷唳魂身侧的玄三冬忍不住双眉吊起,恶狠狠的叫骂起来:
“真正不是人揍的东西,瞧瞧那副德性,人还窝在茅坑里,就当坐上金銮殿啦?”
卓鼎不理玄三冬,冲着谷唳魂道:“首座,目前有两条路给你走,一是我们放你离开,以便尽早赶到‘闸刀隘口’,面对面的与严堂主商量问题,二是就在这里豁上,死活各自担当;不过呢,我是劝首座加紧一步,赶去‘闸刀隘口’比较好,令尊生命倒悬,安危堪虑,能不能救他,端看你的态度而定,首座该不愿做个不孝之人吧?”
谷唳魂道:“你要放我离去?卓鼎,你手下这几条命,算是白白送予我了?”
卓鼎面不改色的道:“大局为重,众利在先;首座和严堂主的交涉,事关整个形势演变,自应以此为当务之急,几条人命,算不了什么!”
哧哧笑了,但谷唳魂的笑声却不带一点笑的意味:“那是别人的性命,可以随意糟蹋,嗯?”
卓鼎十分沉得住气:“不要给了鼻子长了脸,首座。”
这哪里像是下属对上司讲话的态度?而江湖帮会,向来规矩极严,尊卑分明,尤其“大虎头会”这个组合,更是纪律端肃,丝毫不苟,如果在平日,只怕剥下卓鼎一层皮来,他也不敢这么向谷唳魂说话,然则此时何时、此地何地?连他娘叛祖背宗的忤逆大罪都犯了,岂还在乎言谈间的分寸?谷唳魂当然明白这种心态上的迥异,他半点都不恼恨,只是语声冷硬的道:“卓鼎,你给的两条路,我看还是挑拣第二条走较合宜——等打发各位上了道,我自会跟着上路,当然,我们去的将不会是同一个地方。”
卓鼎粗声道:“你一向都是如此,你永远改变不了赶尽杀绝的作风,但这一次你将难以如愿,我们这里摆平你,‘闸刀隘口’那边吊起你老爹,叫你们父子俩一道归阴入士;可叹的是,怕你还要加背上一条大不孝的千秋骂名!”
谷唳魂镇定的道;“说不定时间还来得及,卓鼎,只要我的脚程比你们这边传递消息的驿马快,我仍有机会在将你们一一诛绝之后再去救我父亲!”
卓鼎大吼:“你是在做梦!”
玄三冬手上的“旋地锥”遥点着卓鼎,脸上的表情透着十分的憎恶:“你个数典忘祖,见利忘义的混帐王八蛋,我是怎么看你怎么不对劲,怎么瞧你怎么不顺心,你甭在直着脖颈吆喝你他娘的,有种就滚过来,让我玄某人掂量掂量!”
卓鼎斜睨着玄三冬,不屑的道:“姓玄的,我知道你是谁,你是个出卖朋友、吃里扒外的叛逆!”
暴笑一声,玄三冬道:“不错,我说是,你们这群披着人皮不带人味的畜牲可以背叛你们的宗门,篡夺故主的基业,老子就可以扯你们后腿,挖你们墙脚,要造反,大家造,待要不要脸,老子奉陪一个,九十九笑一百步?免了我个舅子的吧!”
卓鼎面色铁青,徐徐朝外吐气:“你死定了,姓玄的,你所说的每一个字,每一句话,我都会用一把一把的泥土合上你一滩一滩的人血,通通由你嘴里给你塞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