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无相冷冷的道:“我当然不会,问题在於我并没有这样的一个朋友,而且我也从不相信世间会有这种只问耕耘、不求收获的呆人,你所说的一切,应该只存在於幻想之中。”
卜天敌忽然笑了:“这就是你我之间不同的地方,麻无相,你心中除了现实、除了自我,已经容纳不下其他的东西,你没有情感、不讲道义,更欠缺那一份爱,所以你仅相信利害的关连、时势的强弱,忽略了人性深处还蕴隐着恁般的悲悯情怀,你不是我,所以,今晚上你就陷入一个必然莫名其妙的窘境里了。”
麻无相无动於衷的道:“你不要高兴得太早,卜天敌,情况的发展仍然未知,是你对了抑或我对了,现在还不敢说,你该明白,最后笑的人才是真笑。”
卜天敌安详的道:“我们的机会比你大。”
麻无相的语声从齿缝间迸出,透着那种亡命的狠厉:“拚杀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事,没有什么惯例可循,卜天敌,这个道理你理应知道。”
卜天敌道:“你伤得重么,麻无相?”
夜暗里,麻无相的两眼光芒如蛇,他略微沉默,才缓慢的道:“恐怕会叫你失望,卜天敌,我伤得不重,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影响!”
卜天敌又道:“你对我的暗袭不表愤怒、不感怨恨?你为什么不咒骂、不响哮?”
麻无相道:“为什么我要愤怒、要怨恨?更为什么要咒骂、要咆哮?你所做的是你认为应该做的,你有权利选择任何你自己认可的行动,我不能限制你,同样的,我要做的任何事,只要我认为应该做,别人亦难以对我限制;卜天敌,症结乃在於你我之间,如何以个人的手段抵消对方的企图——我不斗气,因为生死不是斗气的勾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