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锥心断肠般的痛苦,使得勇杰张口就待呼嚎,关节却拿捏得这么准,一团撕裂的床褥迎口塞进他的嘴里,塞入的势子是如此急速踏实,褥布深入喉腔,不但将呼嚎窒逼成了呻吟,差一点更将勇杰憋过气去!
十二记耳光融为一响,打得勇杰口鼻喷血,碎糜纷溅,卜天敌随手扯出勇杰嘴里的褥布,抬脚把人踹翻,然后,他坐回床沿,轻拂衣袖:“骨折的痛楚,仅在於折断的那一刹,过了那一刹,便较容易忍受,勇老弟,此刻你应该觉得舒坦些了,也不会再有叫喊的慾念,嗯?”
勇杰跌坐地下,头发披散,满脸是血,他的左臂形状怪异的扭曲着,软搭搭的吊悬摇晃,面孔五官歪斜,一边拉风箱似的在喘着粗气,鼻涕口涎更不停的往下流滴……
这副模样,乖乖,算他还是个活人吧,看上去亦只是个半死的活人了!
卜天敌恍若不见,目光平视向草墙上的某一点:“早警告过你,别想玩花样,莫动歪脑筋,你打谱试上一试,这就是结果了;假设你自认有种,愣要装好汉撑到底,也行,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牵扯肝肠的零碎玩意可以拆卸,你不怕受罪,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?”
勇杰偏过头去,拿一脸的血污涕泗抆在自己肩头,喉咙间呼拉着一口痰,光景是随时都可咽气的德行,端的扮出那份奄奄一息!
卜天敌冷峻的道:“现在,回答我的问题,否则,便是你另一条手膀子!”
抖索了一下,勇杰的痛苦不止写在脸上,也流露在眼中,他颤着声道:“卜掌门,有话,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我们堂主?光是作践……作践我们这些小角色,称得起哪门子……英雄?”
卜天敌道:“我没有时间和你扯闲淡,姓勇的,你既不说,我也决不多求,你就带着你对严渡的赤胆忠心,到阿鼻地狱去表二十四孝吧!”
说着话,他霍然站起,伸手就按上了勇杰的右肩,这俄顷间,勇杰像是一下子泄了气,整个人显而易见的委顿下来,嘴唇翕动着,有如一条涸辙之鱼:“好,好……我说,你不要再折磨我……我说就是!”
卜天敌生硬的道:“你已经耽误了我不少辰光,勇杰,我没有耐心让你再玩任何花巧,你千万记住,实话实说,要不然,连老天爷都不知道你会落个什么下场!”
勇杰打了个哆嗦,吸着气道:“那谷老头……人还在这里……”
卜天敌紧张着问:“什么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