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三冬哑着嗓门,眼珠子朝外凸:“谷老兄,席姑娘自己承认是严渡那边的人,她都能找上门来,严渡那一干虎狼还闲得着?只怕眼下已经围伺洞外,列阵以待了!”
端木子厚亦不由惴惴:“谷首座,可是这话?”
谷唳魂微微一笑,道:“席姑娘不错是严渡请来的帮手,但她表面上帮着严渡,暗里却倾向於我,要不是她几番相助,今天我能否抵达‘妙香山’尚未敢言;大少主,她的情形和玄三冬玄兄一样,分别只在一个明着对立,一个私下掩护而已。”
端木已厚恍悟的道:“原来如此,席姑娘担惊受险,煞费若心,真是可敬可佩。”
席双慧笑道:“话不点不明,锣不敲不响,大少主的抬举我不敢当,至少能了解我的立场,明白我的心志,我就感激不尽了……”
玄三冬手抚胸口,讪讪的打了个哈哈:“却是好一场虚惊;我们谷老兄不简单,果然神通广大,处处奇兵,我做梦也梦不到在姓严的那一窝里,竟尚安排着这么一步暗棋!”
谷唳魂叹了口气:
“亏得是席姑娘有心!老实说,在她所处的环境里,我根本不敢奢望她还能帮我什么忙,但求她平安自保,我就意愿已足。”
席双慧目光如丝,柔柔的看着谷唳魂,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隐,亦不打算掩隐的情感:“你的事,我怎能不上心?日也悬着、夜也挂着,恨不能把他们的动态行止拿梦托你,让风传你,又痴想灵犀能通,魂魄交融,早早把我所悉的一切知会给你;谷壮士,我是很苦,任恁五内如焚,却丝毫不能形容於外,每天还得说些违心的话,听些椎心的恶言,费尽脑筋盘算着怎么来寻找你……”
一位美丽清纯的少女,当着三个男人面前,那么自然的在述说着她心间的话,没有做作,不带矫情;只是平铺直叙,侃佩而言,谷唳魂饱经铁血,达练人生,亦不禁暗中热潮翻涌,心绪动荡,红粉知己,这就是了!
“我不知该怎么向你表达我内心的谢意,席姑娘,你给我的实在太多……”
席双慧幽幽的道:“不须听你一个谢字,谷壮士,但求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……”
谷唳魂脱口道:“我明白,我当然明白——”
四目相对,又目光低垂,只在这刹那的交会间,彼此便已神韵贯通,形质相合,用不着再说什么,两个人都觉得已是那么深知深明,坦率得再无一缕之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