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冰儿说:“我爹爹不是自尽,是被人谋杀的!我要为他报仇!”
左苍狼说:“找谁报仇?”
魏冰儿说:“谁杀了他,我就要找谁报仇!”
左苍狼举起杯盏,轻轻抿了一口酒,这室内虽然燃着火盆,但是比起南清宫来说,还是略冷。她需要一点酒暖身。她问:“你在晋阳城呆了这么多年,东躲**,可有找到仇家?”
魏冰儿咬牙,半晌,终於恨恨地说:“夏叔叔说,是陛下……暗中下手,杀死了我爹,还有其他好多位大人。”
左苍狼说:“是的。”
魏冰儿有些意外,仔细盯着她看,左苍狼问:“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仇人是谁了,还要报仇吗?”
魏冰儿说:“要!”
左苍狼又问:“如何报仇?”
魏冰儿怔住。
就算知道仇人是谁,她一则进不去宫,二则手无缚鸡之力,谈何报仇?
左苍狼盯着她看,半晌问:“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机会,让你报仇,但是很危险,也不一定成功,你做不做?”
魏冰儿这才愣了,说:“你?”她虽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,但也知道左苍狼对当今燕王是很忠诚的,而且即使如今没有兵权,也是燕王身边的大红人。她说:“你真的会帮我?为什么?”
左苍狼说:“原因你不需要知道,告诉我你愿不愿意。”
魏冰儿咬着唇,许久终於下定决心,说:“我愿意。哪怕粉身碎骨,我为人子女,终究也要试一试。’
左苍狼说:“很好。”
她站起身来,似乎是准备离开了。魏冰儿急了:“你打算如何让我报仇?”
左苍狼说:“耐心等待吧。”
说完出去,达奚琴跟夏常有在外面说话,见她出来,忙迎上前。左苍狼说:“我想知道的事,已经问罢,如今夏大人可以带冰儿姑娘回去了。”
夏常有叹了一口气,说:“将军,她毕竟是个姑娘家,我只打算将她收为义女,找个好人家嫁了,也算了却一件心事。将军可否……”
左苍狼说:“但凭她愿。”
夏常有见她不打算多说,自然也说不下去,只好带冰儿离开了千碧林。左苍狼向达奚琴拱手:“我也先回去了,先生再会。”
达奚琴说:“既然来了,不如共饮一杯吧?”然后看看她的脸色,说:“将军冷吗?”
左苍狼说:“习惯了宫里温暖如春,乍一出来,有些不习惯。”
达奚琴怔住,当初随她一起出征小泉山时,她的身体已然不好,但是征途风霜,她亦从未言过一声艰苦。想不到如今竟然到了连普通的寒冷都无法忍耐的地步。
左苍狼与他一并回到木屋,炉上仍然温着酒,薇薇很自觉地到外间守着。达奚琴说:“再喝一点,你唇都紫了。”
左苍狼又喝了两盏,才说:“晋阳今年的冬天,似乎格外冷。”
达奚琴说:“其实每年都是如此,只是人心若冷了,难免便觉天寒。”
左苍狼怔住,达奚琴又为她添了酒。左苍狼说:“上次海东青出宫,回来时传回达奚先生书信,但是先生似乎传错了字句。”
达奚琴厚皮厚如城墙,似乎上次的无赖事件跟他毫无关系,只是说:“将军那海东青驯得真是不错。”
左苍狼说:“鸟终究是鸟,先生要用它传书,还是小心些好。否则若是不慎落入他人手中,只怕先生性命难保。”
达奚琴说:“我一届亡国之臣,本就是苟活於乱世,若能得一亲芳泽,一条性命,不足挂齿。”
说着,便凑了过来,但是他就没想过,左苍狼十几岁出入军营,什么样的流氓军痞她没过见?若论污,谁污得过她?左苍狼说:“以前没看出来,先生是如此有胆魄之人!既然如此,先生就来吧。”
说完,就宽衣解带,达奚琴倒是惊住,半晌仍不知所措。左苍狼说:“先生怎的又犹豫不决起来?”
达奚琴确实犹疑,半晌说:“我的性命,倒是不足挂齿。但是若是因此而连累侄儿达奚铖等一族人……难免心中不安。以今上的性情,若是得知此事,我株连十族恐怕是少不了的。”
左苍狼说:“先生能作此想,说明还存些理智。请回吧。出去时小心些。”
达奚琴推门出去,左苍狼整衣,正要起身,突然他又推门进来。左苍狼微怔,他握住左苍狼的手,将她往跟前一扯,几乎是咬紧牙关道:“去他妈的,儿孙自有儿孙福吧!”
说完,去解她衣袍的系带。左苍狼按住他的手,半晌,大笑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