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得也躬身向张三丰行礼,说道:“明教余教主座下,游行散人布袋和尚说不得,参见武当掌教祖师张真人。”张三丰还礼道:“大师远来辛苦。”说不得道:“敝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、白眉鹰王、以及四散人、五旗使,各路人马,都已上了武当。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,瞧明教上下,和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低。”
张三丰笑嘻嘻道:“大师远来辛苦,且先休息一会。”
赵敏听到说不得的话却是一惊,秀眉微蹙道:“你们余教主呢,叫他来见我。”赵敏那日对余贺虽然撂下狠话,但是自余贺走后却又是牵肠挂肚,整日整夜的想着余贺,经常在梦中梦见余贺,此时听到说不得的话便忍不住问起余贺的消息了。
韦一笑哈哈一笑,说道:“这会儿你不再冒充了吗?”心下却也在想:“教主必已到来,却不知此刻在哪里。”
蓦然东边屋角上一人长笑问道:“说不得大师,杨左使到了没有?”这人声音响亮,苍劲豪迈,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到了。说不得尚未回答,杨逍的笑声已在西边屋角上响起。只听他笑道:“鹰王,毕竟是你老当益壮,先到了一步。”殷天正笑道:“杨左使不必客气,咱二人同时到达,仍是分不了高下。”
长笑声中,两人一齐从屋角纵落。张三丰久闻殷天正的名头,何况他又是张翠山的岳父,杨逍在江湖上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,当下走上三步,拱手道:“张三丰恭迎殷兄、杨兄的大驾。”
殷杨二人躬身行礼。殷天正道:“久仰张真人清名,无缘拜见,今日得睹芝颜,三生有幸。”张三丰道:“两位均是一代宗师,大驾同临,真是蓬荜生辉啊。”
赵敏见到光明左使杨逍都来了,却不见余贺的踪迹,恼怒道:“余贺这个臭小子呢,他不敢来见我么。”
韦一笑笑道:“呦喝,这位姑娘莫非是瞧得我们教主年少有为,武功高强,相貌英俊,莫不是想要与我们教主喜结连理么。”韦一笑为人希奇古怪,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气恼赵敏而已,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真说中了赵敏的心事。韦一笑话音未落,赵敏身后众人已轰雷般怒喝起来:“胡说八道!”“住嘴!”“死蝙蝠放狗屁!”赵敏红晕双颊,容貌娇艳无伦,神色之中只有三分薄怒,倒有七分腼腆,一个呼叱群豪的大首领,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小姑娘。但这神气也只是瞬息间的事,她微一凝神,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,怒道:“哼,你们明教果是魔教,连教主都鬼鬼祟祟,不敢露面。真是可笑。”
韦一笑还要争辩,杨逍道:“哈哈,你们这些冒名顶替的无耻之辈,岂需要我们教主亲自出手,只需我们几人出手,就能将你们打的落花流水。”
赵敏心中益是恼怒,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,余贺虽然尚未现身,只怕说不得所言不虚,确是在暗中策划, 布置下甚么厉害的阵势,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,看来今日已难成功,但是今日若是无功而返,那么武当以后必定会严防死守,自己等人在想如此轻易的攻上武当,却是难了,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,冷笑道:“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,岂知耳闻争如目见?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,全仗魔教撑腰,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。”说不得道:“赵姑娘,你这可是妇人之见、小儿之识了。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,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,小孩儿懂得甚么?”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,向他怒目而视。说不得洋洋自若,笑道:“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?我名字叫作‘说不得’,说话却向来是说得又说得,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。”赵敏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:“主人,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!”说不得叫道:“妙极!妙极!你是野和尚,我也是野和尚,咱们来比拚比拚,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到之处,胜过咱们苦练十年。”说着双手一挥,从袍袖中抖出干坤一气袋。便要上前领教
赵敏微微摇头,道:“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,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,我们都乐於奉陪。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,还是浪得虚名,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。至於明教和我们的过节,日后再慢慢算帐不冲。余贺那小子奸诈狡猾,我不抽他的筋、剥他的皮,难消心头之恨,可也不忙在一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