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望低声道:“於是你就想撞破船底，让这艘船沉入海底?”

“只要船一沉进了海里，我就可以让我的东西重新回来。”海拉娜沉浸在悲伤里，“只可惜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，我连这样一艘普通的船的船底也撞不破，现在更是只能躺这个窄小的浴缸里，感受着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殆尽。”

顾望问道:“你身上的伤……严重到什么程度了?”

“本来只要能够接触到海水，不管受到了多重的伤，我都可以在一瞬间痊愈，但现在那种力量已经永远地离我而去了，海水只能够稍微缓解一些我所受到的痛苦，不能够再治愈我的伤口了。”

海拉娜摆动着鱼尾，又哀伤地道:“人类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，经历了那三场大战，经历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失去，我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一点。”

顾望莫名感觉心中有些痛，对海拉娜轻声说道:“抱歉，我不该掷出那一刀伤了你。”

海拉娜默然道:“你伤到的只是我的身体，但那些人类夺走了我的东西，我的心却是都伤透了。 ”

顾望还不知道海拉娜被夺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，但他知道那是解决问题的关键，忍不住问海拉娜道:“冒味问一句，你被夺走的东西是什么，我有可能可以帮你拿回来。”

“你不用问我，你应该去问这艘船上的人们。”海拉娜将脸沉入浴缸里的海水，“你如果真能帮我拿回我的东西，我愿意帮你做任何事情。”

顾望进一步问道:“包括恢复被你夺掉心志的人的心志么?”

海拉娜细声道:“包括，前提是我的东西完好无损。”

“明白了，我虽然不能够百分之百地保证拿回你的东西，但是我可以向你承诺，为了让你被夺走的东西重新回到你的身边，我一定会尽全力的。”

顾望离开了浴室，在关上浴室的玻璃门之后，他最后又道:“听说海水最好要勤换，我每天晚上都会按时来帮你换一次，希望你到时不会感到意外。”

走出浴室，顾望来到了甲板上，吹着海风，他感觉心里很乱，感觉对他而言，这个世界的谜团实在太多，他突然很想要见章守义一面，因为他觉得章守义是解开那些谜团的关键人物。

顾望在甲板上站了整整一个晚上，他看到了淡金色的太阳从远处的海平线上升起，这时他发现船头下的海水呈现着一种灰黑色，不禁喃喃自语道:“原来已经到了受到污染的海域了，之后应该会要遇到一些专门在海中出没的神魔仆从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