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不过如此(1 / 2)

葛连雄看到浮现在顾望背后的五个异能漩涡,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不屑的笑。

一个只有五个异能漩涡的人,也敢在这里和我叫板?真是不知死活!

葛连雄现在已经打从心里认为不出三招,顾望就会死在他的手上了,六个暗黄色的异能漩涡浮现在他的身后,散发出了异能觉醒之后才有的气息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季长醉、黄筱竹和伊繁一起,在翁伯劳家中找到了另外的三具屍体,分别是翁伯劳的妻子、十五岁的孩子和门童。

这三人也都是死於天冰蛊毒,死相和翁伯劳如出一辙,除了这三个人之外,季长醉他们就再也没有在翁伯劳的家中见到另外的人了。

黄筱竹对季长醉道:“现在翁伯劳这里的线索已经完全断掉了,你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办?”

季长醉道:“世上的事本就难以一帆风顺,现在线索虽然已经断了,但我还是要追查下去,一直到查出真相,找出真凶为止。”

他又对伊繁道:“但我老实说,现在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,要查清楚谁是杀害你师父的凶手,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。这次我贸然把你从凤仪庵带了出来,真是害了你。”

“千万别这么说,”伊繁道,“如果不是你带我出来,我现在还会傻乎乎的以为师父是死於寒疾,根本不会知道是有人害死了师父,那样我会悔恨一辈子的。”

季长醉於是深知自己非得要找出真凶来不可,对伊繁许诺道:“你放心,我季长醉一定会找出杀害惠眠师太的凶手来,以告慰师太的在天之灵。”

“当真?”

伊繁看着季长醉,眼中一片希冀之色。

“当然当真了,”季长醉郑重地道,“我说过的话,向来都是算数的。要是我失信於你了,你就摘下我的头去当酒壶盛酒喝!”

伊繁听了这话,转悲为喜,笑道:“出家人不可杀生,也禁食荤腥,我可不敢摘你的头,而且摘下来也没有用。”

黄筱竹对季长醉幽幽地道:“好你个季长醉,为了讨女孩子开心,连把脑袋给人当酒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。”

三人说笑之际,自大门之外,忽然传来了一句浸透了酒的话。

“用季长醉的脑袋当酒壶,那壶中的酒,一定是非常香醇的。”

一个穿着绸衣的醉汉,手里提着一只青瓷酒壶,一边仰着脖子喝酒,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。

“原来是张进九酒兄,多日不见,真是幸会了!”

季长醉认出这醉汉就是天下第一神探张进九,知道他特意前来,多半是为了调查惠眠师太的死因,心头不禁就松了口气。

黄筱竹问他道:“你和这个张进九很熟吗?”

季长醉道:“很熟倒是谈不上,不过我和他也算是有些交情。多年以前,我曾托他帮我查过一个人的所在。”

黄筱竹本能地问道:“那个人是谁?”

季长醉苦笑道:“那个人你不认识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他心中感到一阵苦涩,因为他曾托张进九找过的那个人,就是赵指柔。

张进九走进了大堂,眯着醉眼,看着季长醉道:“这么些日子不见,你季长醉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,真是奇也怪哉。”

季长醉对着张进九拱手微笑,道:“对别人我尽可以粗野无礼,但对於张进九兄,我却是非得要毕恭毕敬才行的。”

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我张进九虽然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里,有三百六十四日都是醉着的,但我是虽醉犹醒,心里清楚得很。说吧,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?”

张进九喝了一大口酒,两颊生红,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。

季长醉道:“张进九兄果然是个痛快人,但在说事之前,我想问一问,张进九兄怎么在这时候走到这里来了?难道张进九兄早已知道我会到这里来?”

张进九又喝了一口酒,笑道:“那我可不知道,我到这里来是为了等人,见到你和你身后的两个娇艳女子,完全是碰巧而已。”

季长醉问道:“哦?此话怎讲?”

张进九道:“我要等的人是用天冰蛊毒杀翁伯劳一家三口外加一个门童的人,结果没有看到他们却看到了你们三个。”

季长醉又道:“张进九兄是在说笑吧,凶手行凶之后,怎么还会回到他杀人的地方来?”

张进九道:“别的凶手或许不会,但是杀翁伯劳的凶手,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
季长醉又问道:“为什么?难道他还想在这里留个纪念下来?”

张进九大笑了几声,道:“你真该到南蛮各地去走上一遭,这样你就会知道,天冰蛊毒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蛊毒,而且与其他蛊毒不同的是,天冰蛊毒可以重复使用,在寄主死后的第三天,就可以从寄主的屍体里取出来。所以施用天冰蛊毒的人,在杀人之后的第三天,都会来取出蛊毒,留作下回使用。”

季长醉又道:“这么说来,张进九兄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?不知张进九兄这次是受谁之托来办这件事的?”

“这次我没受任何人的嘱托,是自己要来调查这件事情的。因为前些日子我请翁伯劳来给我治病,他却心不在焉,给我瞎治了一番。所以我就对他心生不快,听到他被人杀了之后,我就想亲眼看看是哪些人杀了他。”

张进九喝了一大口酒,发觉酒壶已经空了,随手将酒壶一扔,地上便多了许多酒壶的碎片。

张进九说完,又对季长醉道:“你呢,你来这里干嘛?”

“我是为了向翁伯劳打听一些事情而来的,可没想到我来了之后,就只能看到他和他的妻子儿子和门童的屍体了。”

季长醉说着,不时朝四周望去。他先前听张进九说那些杀害翁伯劳的人会回来取蛊毒,所以便分了心神在时刻留意着,因为他知道只要抓住了那些人,就几乎算是找到了那个在背后害死惠眠师太的人了。

“你是为了惠眠师太的死来的吧?”

张进九伸了个懒腰,打了一个哈欠。

季长醉道:“正是,我想要张进九兄帮我办的事,也就是要查出杀害惠眠师太的人是谁,好让那人给惠眠师太偿命,让师太在黄泉之下得以安息。”

张进九道:“我要是查出来了,你能给我什么好处?我丑话可说在前头,要是价码太低,我可是不会去查的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季长醉笑道:“我知道张进九兄平生所爱的只有美酒这一样东西,所以只要张进九兄能为我查出杀害惠眠师太的真凶,我就豁出去了,把我珍藏了十多年的一坛文帝十五年出产的竹叶青赠送给张进九兄。”

张进九用舌头舔了舔嘴唇,道:“文帝十五年的竹叶青,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三十个年头了,你真的有三十年的竹叶青?”

季长醉道:“当然有,只要张进九兄替我查得真凶,我立即将三十年的竹叶青奉上。”

黄筱竹对季长醉小声耳语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好的酒,而且你不是已经戒掉酒了吗,怎么还藏着一坛?”

季长醉压低声音,道:“三十年的陈酿,找遍天下也找不出几坛来,我要是有的话,早就被我喝到肚子里去了,绝不会留到现在。我现在之所以这样说,是为了让张进九答应帮我查出杀害惠眠师太的真凶来。等到他查出来了,我再去找吕渡衣要一坛三十年的竹叶青来,我知道他那里还有两坛。”

张进九考虑了片刻,答应了季长醉,道:“既然你有三十年的竹叶青,那我就接了你这个差使了。”

季长醉拱手道:“那我就在此多谢张进九兄了。”

张进九道:“客套话就免了吧,要查出杀害惠眠师太的真凶,首先要弄清楚惠眠师太是怎么死的。这一点不用我说,你们也都知道,惠眠师太是因天冰蛊毒而死。天冰蛊毒是南蛮‘万毒窟’所独有的,但惠眠师太与‘万毒窟’素无往来,所以说是真凶驱使‘万毒窟’的人杀了惠眠师太。而据我推断,想杀师太的人,只能也只会是凤仪庵里的人,所以要找真凶,就要到凤仪庵里去找。”

季长醉向四周望了望,道:“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,但凤仪庵中有尼姑数千,一时怎么找得出真凶来?而且我们要是打草惊蛇了,那真凶说不定还会远走高飞,让我们一生都找不到。”

张进九道:“找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,找杀人凶手就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。直接去凤仪庵找人,百分之百会一无所获,所以我才会特意到这里来等人。”

季长醉道:“你是说我们在这里等给翁伯劳下天冰蛊毒的人来,然后擒住他们,逼着他们供认真凶?”

“不错,这个法子比去凤仪庵一个个地找人要好的多了,也省事多了。”

张进九走动了几步,又道:“但这个法子有一弊处,万一那些下蛊的人不来这里收回天冰蛊毒了,我们就要在这里白白地浪费掉大把大把的时间了。”

季长醉道:“还有一个弊处,如果他们来了,而我们却打不过他们,不仅会浪费掉时间,还会把自己的性命都给送在这里了。”

张进九看着季长醉,笑道:“你季长醉要是连几个下蛊之人都摆不平,那你也不用找什么真凶了,直接去找根柱子,一头撞死在上面算了,免得给你师父徐伯启丢脸。”

季长醉对张进九道:“你太高看我了,我从没去过南蛮,也几乎没和用蛊的人交过手,待会儿真和下蛊的人打起来,我很有可能会捉襟见肘的。”

张进九拍了拍手,道:“你说的完全没有一点道理,南蛮总共才三州地界,无论是地域还是人口,比之中陆,都是小巫见大巫。所以南蛮武林和中陆武林比起来,根本就不值一提,你季长醉再怎么说也在武林大会上夺得过一次魁首,对付区区几个施蛊的人,怎么还会捉襟见肘?”

他倚在一根柱子上,又道:“算算时辰,他们也该来了,我也不与你再多说废话了,就看你怎么拿住他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