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翠云岛上(1 / 2)

天书奇谭 楚白 1968 字 1个月前

吴解和赤六丁的这顿酒足足喝了两个多时辰,双方谈了很多。吴解向赤六丁详细了解目前蓬莱海域的情况,赤六丁则将自己修炼中的一些难点提出来,请吴解指点一二。

以吴解的修为,要指点一位距离法相境界不远的阴神真人,其实还是有点吃力的。但赤六丁碰巧是火族,修炼的功法也是火焰一系。而若说玩火,诸天万界之中能胜过火部斗神的,实在屈指可数——反正赤六丁肯定不在此列。

吴解目前差不多可以算是斗神的预备役,以他的本事,要指点一个修炼火系功法的阴神真人,正是专业对口,轻而易举。

他详细地询问了赤六丁遇到的那些难题,仔细分析了一番,便将赤六丁的修为情况和功法特征推导了出来,和赤六丁的实际情况丝丝入扣,简直就像是修炼他这门功法的前辈一般。

赤六丁听得目瞪口呆,一双眼睛越瞪越大。他身为火族,身体可以自由变化形状,於是到最后,便看到一个当真眼似铜铃的大块头,傻乎乎坐在吴解面前,犹如小学生一般认真听讲,不断地点头点头。

要是吴解身后挂上一个黑板,再给赤六丁一副纸笔,那活脱脱就是老师在给落后的差生开小灶补课呢

见吴解对於火系功法的理解如此深厚,赤六丁很快便做出决定,将自己视若性命的核心功法详细告知吴解,希望他能够斧正一番。

这门功法倒也颇有意思,先是借助火山的地火温养本身的真气,等到真气温养至极限,不能再有提升的时候,就要借助天火之力淬炼。

所谓天火,一般指的就是天上落下的雷火。雷火的力量何其庞大每一次淬炼,都会对修炼者造成很大的伤害。除了身体并无定型的火族人之外,寻常血肉之躯却是没办法修炼这功法。

目前赤六丁在修炼中遇到的最大问题,是他很难在不下雨的天气里收集到雷火。而一旦到了下雨天,天地间充沛的水气,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妨碍,大大降低他真气的纯净程度,使得淬炼的效果降低。

最近这二百多年,赤六丁前后淬炼了五六次,可真气修为的提升却微乎其微。他对此十分着急,但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。

天地间自有平衡之理,借雷火淬炼自身原本就应该付出很大的代价,担上很多的风险。火族人因为自身体质的优势可以回避这些风险,不用付出多少代价,那就必然会遇到别的困难。

要解决赤六丁面临的难题,对吴解来说其实很容易——说白了,赤六丁就是需要在於燥的天气中引来雷火淬炼。而吴解则可以为他提供雷火,威力没准比寻常天雷还更强呢

但吴解并没有轻易答应,而是表示“我要好好考虑一番,应该有解决的办法”。

操控天雷这种事情,或者并不是不能见人的秘密,但却不适宜做得太随意。吴解打算稍稍耽误一些时间,找个合适的地方,装模作样准备一个大型的阵法,然后再施展雷火,为赤六丁完成淬炼。

按照他的估计,赤六丁目前已经快要阴神圆满,再淬炼两三次,这大块头就能修炼到阴神境界的大圆满——但如何从阴神到法相,吴解可就帮不了他。

法相尊者需要把自身神通凝炼成宛若外壳的法相,这是一个细致长期的工夫,就算是吴解,也不能代替赤六丁来完成这个过程——至少现在不行。

同样,吴解自己也正在缓缓凝炼法相。他打算将雷火两门功法结合起来,凝练成同时兼备雷霆和火焰之力的法相。这法相远比寻常法相厉害得多,凝炼的过程当然也难得多。几年过去了,他甚至连法相的大致结构都还没设计出来呢。

但他不着急,以他的本事,这蓬莱海域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大概不多。就算那“蓬莱第一”的未名老人,吴解自思也并不至於输给他——事实上赤六丁也如此觉得,他觉得吴前辈虽然修为稍逊,但两辈子的积累何其雄厚未名老人本事再大,恐怕也未必能够胜过这位转世而来的前辈高人

不过……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向吴解挑战。

对於赤六丁来说,越是强大的高手,越是值得挑战哪怕就单纯地被揍上一顿,至少也了结一份心愿,可以念头通达。

吴解对此不置可否,和他约定了一个时间。

附近的确有可以尽情交手的荒岛,但吴解初来乍到,并不想一下子就把风头给出尽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,他便在吴家的宅院住下,深居简出,不见外客。除了作为学生的王源真之外,就连寻常吴家人都不大见得到他。

得知一位阴神真人前来,不少金丹甚至於筑基修士都想要设法拜见一下。尤其据说这位真人修为高绝,性格温和,喜爱提携后进,更是让他们心潮澎湃——但凡想要来拜见吴解的,全都是自觉属於“可造之才”的那种。

当然,究竟是不是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这些人见不到吴解,便在吴家的客栈住下。一时间那些客栈人满为患,反而让真正需要住宿的人没了地方。

本岛的吴家管事者紧急请示吴光明,吴光明出去转了一圈之后,给了他一个令他目瞪口呆然后拍案叫绝的解决方案。

片刻之后,吴家修士们一起动手,紧急修建了一批简陋的“静室”,客客气气地邀请那些想要争取机缘的修士们住到静室里面来。

他们的理由倒也很说得通——既然想要向真人求教,那么当然应该拿出诚意来。沐浴斋戒、停止奢侈享受,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

这些金丹、筑基修士们听得如此劝说,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,便老老实实高高兴兴地从舒服的客栈里面搬出来,住进了徒然四壁连家具都没有的静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