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如此,他还施展瘟部正法,将这只小飞虫的气息完全遮掩。这样除非是被人用肉眼看到,否则想要靠神念发现他,简直难比登天。
做好了准备,他便继续出发,沿着自己刚才隐有所感的那条道路,一直向前。
这条道路看上去挺平常的,跟别的道路没什么分别。路上有前人走过的痕迹,痕迹已经很淡,几乎觉察不出。
奇怪的是,这条路非常的长,足足飞了差不多半个月,依然还没有来到终点。
这段时间,他心中又曾经几次隐有所感,但却始终模模糊糊,没办法确定究竟是吉是凶,更没办法确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就这么飞啊飞啊,终於,他来到了甬道的尽头。
死胡同,毫无价值的死胡同
桃源子变化的飞虫在甬道尽头那个死胡同里面转了许久,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。
莫非……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死胡同?
他只想了一会儿,就扔掉了这个看上去很合理的解释。
普通的死胡同?哪个普通的死胡同,能够让一位滴血重生境界的阳神真仙产生感应?
这不可能
於是他於脆留在了这个甬道的尽头,始终保持着变成虫子的模样,就静静地停在墙壁上。犹如打算在这里安家一般,住了下来。
这一住,就是两个多月。
两个多月之后的一天,他突然又产生了那种冥冥中的感应,而且这次的感应十分清晰,方向赫然是……甬道尽头的墙壁
变化成飞虫的桃源子来到了甬道尽头的墙壁,仔细观察起来。
不管怎么看,都是很普通的墙壁,没有任何特别。
那么,问题究竟在哪里呢?
思考了一会儿,他终於下定决心,施展出瘟部正法来,朝着墙壁渗透过去。
这选择很有一点冒险,因为蒙特山藏宝洞的墙壁都有特殊的阵法守护,无论是窥探还是破坏,都会触动阵法,使得自己被传送出去。
当然,稍稍窥探一下或者稍稍破坏一下,并不会那么快地就触动阵法。按照阿地的经验,一般到第三次或者第四次,才会被传送走。
所以桃源子决定赌一把,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法力渗透进去,立刻触动了这里的阵法。但阵法起初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,并没有立刻反击的意思。
这跟阿地说过的情况是相符的,让桃源子稍稍放了一点心。
虽然没有能够找到什么线索,但起码还有希望,不至於直接被挪移走。
他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法力,在阵法之间穿梭,试图透过阵法,看看后面究竟是什么样子。
又一次触动阵法之后,他的法力终於透过了整个阵法,看到了墙壁对面的情况。
那边,是一间石室,建设得相当坚固,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多心思。尤其是墙壁的石板上都有一些虽然简单却充满艺术气息的花纹,和土得掉渣的蒙特山藏宝洞里面情况完全不同。
“这石室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他沉思了一下,又施展出了变化之法,变成了一只擅长在泥土里面挖洞的甲虫,沿着法力已经走过的道路挖穿了墙壁,来到了石室之中。
因为法力已经将这条路上的阵法触发过了,所以这一路过来颇为顺利,直到他进入石室,也没有再次触动阵法。
那只不起眼的甲虫一瞬间就变成了更小的蚊蚋,停在石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面,小心地观察着周围。
石室里面很安静,一个人都没有。但石室中央却有一个传送阵,也不知道是用来於什么的。
过了很长时间,传送阵突然光芒一闪,一个戴着金冠的马妖走了进来。
这马妖气势非凡,赫然已经是阳神巅峰的修为。它身上更是散发出许许多多的灵光,一看就知道携带了许多厉害的法器和法宝,简直可谓武装到了牙齿。
桃源子不认识这个马妖,但在这穆兰草原之中,但凡马妖肯定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。更不要说这家伙修为如此之高、身家如此之丰厚,定然是一方霸主。
没准……这家伙是统治穆兰草原的五马王朝之中,某个重要的大人物呢
五马王朝之中,最厉害的是一个不朽境界的老祖宗,其次是几位洞虚境界的大长老,再其次是阳神境界的亲王和普通长老们。这个带着金冠的马妖既然有阳神巅峰的修为,那大概是亲王、长老这个层次里面最顶级的人物,差不多算是整个穆兰草原常规意义上最高级的统治者。
这样的人物,突然来到了位於蒙特山藏宝洞深处的石室里面,却是为了什么?
桃源子将瘟部正法的隐匿之术运转到极点,把自己的气息彻彻底底地掩盖住,小心地等待后文。
那个马妖显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,他在石室里面走来走去,显得很不耐烦,还在自言自语:“该死的奸商怎么做事一点也不守时”诸如此类的话。
又过了一会儿,传送阵又亮了起来,一个裹着黑袍的人影走了出来。桃源子一眼就注意到那件黑袍的款式,不由得心中一愣。
“大荒商会?大荒商会的人,做事怎么会这么神秘兮兮的?”
大荒商会乃是一个松散的联盟,由许多大型的商业组织组成。它的势力颇为庞大,几乎在大荒界每一个国度都有合作的商铺。
玉京派跟大荒商会的关系谈不上很好,不过也不算是很差。因为道门曾经吃过“不小心”的苦头,所以他们不允许任何外来的组织在玉京内门驻扎,大荒商会虽然势力庞大,却也只能在玉京外门建立据点——玉京派三大坊市之中,青云坊和离尘坊,都有它们的店铺。至於位於内门之中的星辰坊,他们一直都想要在其中开上一间铺子,却始终没有得到批准。
桃源子正在纳闷,那个穿着大荒商会制式黑袍的人已经开口了。
“你们给的价码太低,联合进攻玉京派这么大的事情,那么低的代价是不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