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日於藏经阁中无疑冒犯仙子,之后又因诸多繁杂之事而又无法脱身耽搁,冲冲未能亲自前来赔礼,还望顾仙子海涵。”
“这是我为顾仙子准备的一点薄礼,希望顾仙子喜欢。”
看到田甲申手中的太乙寒冰与数量不少的悟道茶,顾羡念身边的画衣眼中也有惊讶转瞬即逝。
一个玉虚十境的人送出这样的东西,可算是极其贵重了。
虽然有些惊讶田甲申竟然可以这么真心诚意的道歉,但神女不发话,画衣也没有如以往那样上前结果赔礼之物。
而且画衣知道,在有关田甲申的事上,神女不喜欢别人插手,即便是收下礼物这样的小小举动。
顾仙念并没有立即接过礼物,也没有说话,而是静静的看着身前微微弯腰,微微低头,已经表现出深深歉意的甲申。
她已经一百年没有见过他了,她想好好看看他。
顾仙念看得越久,周围越安静,田甲申心里就越紧张。
此时此刻,田甲申甚至开始后悔来了朝仙宗。
而当田甲申开始在心中幻象各种顾仙念不接受自己道歉的后果时,手中突然微微一沉,然后又变得轻松无比后,田甲申紧绷的心弦才放松许多。
江湖规矩,既然收下了自己的礼物,那顾仙念就不算是原谅自己了。
田甲申此行来,就真的只是道歉赔罪,所以在得到顾仙念的开口原谅后,其安心之时,也立即告辞离去。
“田甲申怎么变成这样了,这变化也太大了吧。”
想到刚刚的田甲申虽然举止毫无欠妥之处,可挨着神女这么近,却从未看过一眼神女与自己后,画衣也皱眉开口。
画衣知道,刚刚的田甲申虽然看似会偶尔与神女对视,以显得礼貌,可其实田甲申根本就没有看神女,都有意避开了。
从刚才的道歉中也可以看出,田甲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贪生怕死与软弱。
这样的田甲申,如何能让神女服众!
“画衣,你要是经历甲申所经历,你变化的会比甲申更多的。你信不信?”
听到神女这话,画衣没有开口,只是脸色沉重。
田甲申的经历,画衣模糊的知道一些,但光是这些模糊的东西,就已经很恐怖了,每一个都骇人听闻!
“神女,你说田甲申为什么会忘记我们,他那样也不像是在装出来的。”
画衣其实不讨厌田甲申,相反对田甲申敬畏十分,只是看到如今的田甲申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,其为自家神女感到不平而已。
明明神女都顶着那么大压力来找田甲申了,可田甲申确实这样,这让神女如何面对家族中那些早就另有它意的老人?
“为什么会忘记,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,这个得问甲申。”
“又或许甲申不想记住我们,不想记住任何关於古神族的事吧。”说着,顾仙念身上的缥缈与仙气顿时暗淡萎靡,就像一个俗世女子,满脸憔悴,一身羸弱。
画衣没有接话。
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一桩心事了却,顾仙念的名字完全被田甲申放在脑后时,田甲申并没有返回剑山,而是一头扎进了藏经阁中。
别说一天五战,玉虚十境这样的对手,接着打个十天半个月,田甲申都不会觉得累。
除非这些十境之人中有肉身同样惊艳之人,否则田甲申与之对战,根本谈不上消耗二字。
在藏经阁中一夜没合眼,田甲申第二天一早便去径直朝着演武场而去,而这一天,田甲申一共有十场比试。
在万众瞩目之下,田甲申又一次以艰难加艰险,甚至是侥幸与运气的方式接连赢下十场比试。
而这一天过去,朝仙宗里又有更多人认识了田甲申和记住了这个名字,因为那些把赌注压在田甲申身上的,要么输得伤筋动骨,要么赢得盆满钵满,尤其是那些压田甲申必输与必胜的人,最是两个极端。
因为黄君依、扶摇、明离与公羊青这样顶尖年轻一辈的出手,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的田甲申的名字很快又被遗忘。
不过原本打算继续接着去藏经阁中的田甲申今天晚上没去,因为突然出现了小药童。
心中疑惑之下,小药童今天特意来观战田甲申,於是他发现那个叫田甲申的,和狗日的田甲真的一模一样!
对於突然出现的小药童,田甲申并没有刻意隐藏与狡辩,不过心中有惊喜时,也有些担心,毕竟小药童知道的有些多。
不过还是高兴多一些。
而当田甲申与小药童,还有道丹界大师兄悄悄叙旧时,这一天晚上,夜幕之中,月辉之下,两年不见的毕秀与秦宝宵的身影出现在朝仙宗外。
毕秀这次来不是见田甲申的,而是要杀一个叫顾仙念的女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