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松塌塌的面颊肌肉搓了搓,狄修成问:
“小哥,如今待要怎么切断这‘锁龙扣’?”
南幻岳低头打量了一下,道:
“希望能切得断—一用刀口慢慢的拉割吧。”
狄修成自告奋勇道:
“我来!”
南幻岳点点头,却忽然目光一闪,注定前面的角隅,笑道:
“老丈,你饿了不曾?”
狄修成一听这话,不禁肚皮里咕咕噜噜的响了起来,他连忙吞了口唾沫,讪讪的强笑着道:
“老实说,我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啦.”
南幻岳悄悄的道:
“你看那边,有只野鼠,又肥又嫩的野鼠。”
狄修成不禁吸了口凉气,望了过去,果不然,在石壁下,正有只灰茸茸的野老鼠在耸动嗅闻着什么。
南幻岳目光一眯,小声道:
“好一顿早膳。”
狄修成正待有所表示,南幻岳已突然哦了一声,那头野鼠受惊急奔,但是,却在它刚刚奔出的一刹那,南幻岳右手挥闪如电,中指暴伸,只听得“嗤”的锐响——彷佛是通红的铁条放入水中——那只灰色野鼠已蓦地飞弹起来,皮裂毛散,成为一只红墩嫩,颤缩缩的小东西,那么恰好的落向南幻岳手心中间。
南幻岳露齿一笑,道;
“金刚指。” ’
然后,他将手中的红嫩野鼠递向狄修成面前:
“远来是客,老丈,你先请。”
狄修成吓得连退两步.双手连摇:
“不,不,小哥,我无法消受……真的无法消受……”
南幻岳皱皱眉,随即展颜笑道:
“老丈,你还没有被逼到那个茹毛饮血的地步,想当初,我那种恶心法比之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……当然,我不怪你,事实上这样的饮食也的确难得令人习惯。”
望着手中的野鼠,南幻岳将它抛在地下,喃喃的道:
“我也可以等一会再享用,如果我们出得去,就不必再强迫自己受这种不似人受的活罪……”
一仰头,他将挂到肘弯上的“寒水虹”滑到手掌,轻轻一抖,鞘壳溜下,刹那间,一条锋利无比,有如寒江流水也似的刃带已展露出来,这剑的剑身闪泛着青森森的光芒,冷冽冽的,莹晶晶的,就像一泓秋波也似,将人映得毫发毕现,只要看上一眼,便可明白这是一柄如何罕异的兵刃了!
狄修成不由脱口道:
“好剑!”
南幻岳笑道:
“不错,是柄好剑——老丈,你来么?”
狄修成点点头,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拈住薄薄的剑脊,席地而坐,开始在扣着南幻岳足踝上的“锁龙扣”上用力锯割起来。
南幻岳注视着剑刃与黑环接触后的情形,不觉兴奋的痉挛了一下,他激动的道:
“老丈,我们有希望!”
狄修成望着剑刃业已切入了黑环的边缘,也欣喜不已:
“是的,这环套好有韧劲,但你的剑已经割进去一点了!”
南幻岳忙道:
“慢慢来,老丈,一定可以将这玩意切断!”
於是,两个人全怀着无限的期盼心情,开始工作起来,南幻岳专心凝神的注视着,狄修成则小心翼翼的往来拉动着剑刃,不错,这“锁龙扣”果然是坚韧又牢靠无比的,但“寒水红”却是上古神刃,锋利之极,在狄修成耐心的拉动下,刃口已经慢慢深入环口之内,虽然割切的速度十分冲缓,但总算已逐渐切进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