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师爷激灵灵的一颤,惊惨的道:
“对方——只有一个人?”
吕花愁眉苦腔的道:
“可不是,只他一个人我们业已吃不住了,再多一个还受得了?那就省了你的事啦,亦不用来替我们上药扎伤了……光准备着几口薄皮棺材也就是罗……”
正在包紮中的齐用斗不由猛睁开眼,气喘喘的道:
“吕花,你少说一句行不行?怎的尽讲些丧气话?”
李师爷惊恐的道:
“老天,那人这么个厉害怯?岂不成了人王啦?”
齐用斗又气又恼的道:
“师爷,你只管用心给我治伤,别的,不用你操心……”
李师爷一边继续动作,边摇头叹道;
“唉,一只手,老大,太可惜……”
齐用斗喃喃的道:
“早晚——我会找回来的,找回我这只手……”
李师爷不敢再答腔了,侧首问旁边的黑袍人:
“伙计,你去将受了伤的其他人搬到一处,我这里完毕后就来替他们医治……”
黑袍人怔了怔,问道:
“什么其他的人,李师爷?”
李师爷不快的冷声道:
“其他的受了伤的人呀,你怎的这点脑筋也不够?莫非另外的伤者不需医治么?”
黑袍人苦笑一声,道:
“师爷,再没有受伤的人了。”
这一回,轮到师爷一怔:
“再没有受伤的人了?那——地下躺着的这些呢?”
黑袍人涩涩的道:
“全死净了,设一个还带口气的!”
背脊一阵发冷,李师爷不再吭声了,这是一场多么残酷,又多么狠厉的搏杀啊,黑沉沉的夜也宛似一下子叫血腥给疑固,叫愁惨给染深了,这就是江湖风云么?何等悲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