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后悔啊……当你在涧谷那边转身高去的瞬息,我几乎已想给你化毒的解药了,但我又强制自己硬着心肠留下,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开,看着你走向死亡,可是到最后回来救了我的人,竟就是我目睹他走向死亡而不加握手的人。
“幻岳,你原可杀了我的,但你却没有,你恪守道义,不忘受恩之报,你宁肯自己去死,也不愿杀害那曾经用卑陋手段怀有目的才救过你的人,幻岳,你这是多么宽阔的胸襟,多么仁厚的德行啊……”
南幻岳反而带点尴尬的道:“快别再捧我了,宝贝,我也并没有像你说的这样伟大超然,我只是多少有点武林中人差不多都具有的光棍脾性罢了,委实算不上什么——”
潘巧怡揩去泪痕,幽噎的道:“幻岳,你不用再谦虚——我也不是入世未深的女孩子了,我也见过许许多多的江湖人,我很清楚是不是每个人全像你这样,如果他们全似你,可能我早已醒悟了,早已不似如今的孤单了……”
南幻岳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,低柔的道:“休息一下吧,你太激动了,伤后之身,是不适宜这样激动的,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些时,我们慢慢再谈,好吗?”
潘巧怡轻轻抽噎了几声,双目中有一股炙热期盼的光芒透自未干的泪的晶幕,她哀求道:“不要离开我——幻岳,至少现在不要——”
南幻岳点点头,道:“放心,你的伤势未曾痊癒之前,我是不会走的,你静下来歇会吧。”
潘巧怡渴切的道:“不骗我?”
南幻岳正色道;
“‘创之魂’从来不对自己人打诳语!”
潘巧怡渐渐的,平静了下来,她轻柔的道;
“你真好,幻岳,真的真好。”
南幻岳笑笑道:“这只是你的看法,并不是每个知道我的人都说我好的!”
潘巧怕羞涩的道:“那是因为他们的无知或是粗浅!”
说到这里。她突然像想起一桩什么大事来一样,急切的道:“幻岳,快点,拿出我挂在脖颈上的链子……”
南幻岳怔了怔道:“链子?”
灌巧怡像是迫不及待的自己伸出左手吃力的往自己脖颈间摸索,於是,南幻岳赶紧走上前来帮她的忙,自她雪白粉搬的脖颈上拉出一条幼细的白金穿以翠珠的项链,在项链的下方,垂吊着一枚心型的黑玉坠饰,南幻岳望着潘巧怡道:
“你要做什么呢?”
潘巧怡道:“在这枚心形黑玉的尖端轻按一下。”
南幻岳依言做了,这枚心形的黑玉坠饰就在他轻按之F“叮”的启开——原来中间是空心的,在中空的心形黑玉里,塞着一料金色的,扁圆形有如蚕虫般大小的药丸,心形的盖子刚启,便有一股奇异的清香沁入鼻管!
南幻岳迷惑的道: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?”
潘巧怡忸怩了一下,笑道:“可以化解你体内毒药的东西,只要服下这一粒,再以半碗童女之血引开药性,你所中的‘紫冠花’毒便可全部祛除清净了……”
南幻岳恍然大悟,笑道,
“原来这就是解药呀,早知道你就挂在脖子上,我当时就可以抢过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