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声音突然戛然而止。
两条鬼影已是在苏鸿信手中被无情攥碎,化作一团鬼气,被那戒指尽数吞噬。
他脚下再赶,飞扑一窜,往窗口一探一抓,朝另一缕鬼气抓去。
但他把手伸出窗外,本是阴厉的神情却豁然狂变,一张脸瞬间煞白,仿佛没了血色,瞳孔更是急缩,触电般缩回了手。
裸露染血的手臂上,这会儿全是冒出来的鸡皮疙瘩,汗毛全都立了起来。
就见适才还满是恶相,凶煞非常的苏鸿信,突然往后退了两步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,背后全是冒出来的冷汗,他喉中干涩,瞪大双眼望着窗外,被那阴风一吹,这身子骨竟隐隐有些发冷。
“有没有搞错——”
他看着窗外呐呐道。
只见那被昏暗笼罩的石壁上,竟是长满了一只只苍白乱抓的手臂,煞白煞白,阴惨可怖,一眼扫去竟是望不到头,无穷无尽,密密麻麻,看的人如坠冰窟,不寒而栗。
被那阵阵阴风一吹,苏鸿信一个激灵,眼中什么戾气、恶气全都没了,被吓的;恶相一消,连带着他胸膛上的那个刺青也没了异样。
“咕嘟!”
他咽了口唾沫,满是心有余悸,刚才差点被拽下去。
这邙山他倒是知道,墓葬群,其内墓塚众多,而且不乏帝王陵墓。
“这得埋了多少人啊?”
苏鸿信心里真是怕了。
这要是全来,别说他会真把式,就是给他三头六臂,再给他机枪大炮也干不过啊,恐怕死无全屍都是眨眼的事。
汗流浃背,他紧张的瞧着,等过了半晌见没异样,这才松了口气,然后紧锁眉头,又细瞧了几眼,心中暗凛。
“这地方真是太邪门了,这些鬼东西看样子好像是被困在这的,里头指不定还有什么不得了东西,大凶不详,不可久留,得赶紧走。”
抬手一抆,一头的冷汗。
想着事,他转身扭头。
正准备走,迎面就见一张披头散发,面颊发青的脸凑了过来,苏鸿信眼皮一跳。
“妈的,没完了是吧!”
作势就要动手。
“别,是我!”
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忙道。
苏鸿信只见他面前这个有些战战兢兢的黑影,赶忙一撩头发,露出了整个脸,正是那个女人,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支发簪,有些不确定的颤声问:“你、你没被、上身吧?”
敢情是先前经历了一场恶战,苏鸿信现在浑身沾着不少血污,面目狰狞,这女人醒来,见他直勾勾的盯着窗外,只以为也被鬼上身了。
“就算是,你还想用这绣花针一样的玩意儿和我动手?”
苏鸿信呼出一口气, 扫了眼女人手里的簪子,撇撇嘴。
“啊?你真的被上身了?呜呜!”
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傻,听到苏鸿信这么一说,干脆哇的就哭了出来,然后一咬牙,紧攥发簪,像是要做什么殊死搏斗。
“靠!”
苏鸿信一翻眼睛,顺手把那簪子一夺。
“你个傻娘们儿,鬼还会和你说这么多废话?”
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,然后往前走,等穿过了那个煤厢,又走到那个巨大的火炉前,才发现,原来是里面的火焰熄了大半,怪不得停了,之前杀的那个乞丐,八成就是填补燃料的。
那女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,结结巴巴道:“对不起!”
苏鸿信埋头铲着煤。
“先离开这再说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