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哢!”
门推开。
门外,苏鸿信拖着行李箱,背着包,手里拿着手机,苏梅的声音正从另一头传了过来,语速飞快的道:“冰箱里有吃的,不行出去吃,等我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,姐这边工作忙,先不聊了啊,拜!”
一姐姐半个妈。
“知——”
苏鸿信刚说了一个字,对面那边就传来了挂断的提示音。
自从过了做噩梦的那档子事,他这二姐可是精力越来越旺盛了,毕竟,再好的素材,哪有比亲身经历还要来的真实的,扬言要大干一场,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天地,还说“灵异社”要准备一档灵异探险活动,她一定要拿下。
眨眨眼,苏鸿信反脚把门一勾,四下看看,两室一厅,桌上散乱着不少手稿,还有什么可乐零食堆了一堆,地上落了一层灰,洗手间里还能瞧见一堆没洗的衣裳,关键是电视都还开着。
苏鸿信一撇嘴。
“这个邋遢女人!”
窗外下着细雨,天空阴霾。
从窗口俯瞰出去,整个安城都是灰蒙蒙的,远处的路面上,拥堵的车流排起了长龙,一眼看不到头。
扫了一眼。
苏鸿信已放下了身上的东西,伸手从包里把“断魂刀”拎了出来,刀身裹着红绸,只双手一握,双腿一曲,他口中吞吐着气息,慢慢运起了劲力,手背上的筋肉都跟着一松一紧。
“呼——”
蓄气化力。
运力於身。
刀随力走。
刃随肉走。
渐渐的。
他脚下不动,双手却是握刀缓缓劈出、撩起、横斩,越来越慢,就好像手里的刀越来越沉,连带着他的呼吸气段也越来越长、越来越深,像是沉入了四肢百骸,本是宽松的短袖,居然渐渐绷起,勾勒出了轮廓。
苏鸿信就只是站着,鬓角已开始渗出了汗,口中气息突然一屏,他本是极缓极慢的动作突然暴起,原本无声无息的动作,豁然带起“呜”的一声骇人呼啸,刀招更是骤快——
“下面是热点播报,今天清晨,东城区发生一起失踪案,失踪者名叫杨奔雷,四十二岁,曾数次蝉联全国武术冠军,也是国内知名的武术家、格斗家,现场还发现遗留有血迹,以及搏斗过的痕迹,在此提醒广大民众——”
声音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。
苏鸿信屏住的气息,慢慢又泄了,收刀凝立,一双眼睛已瞟向了电视上的画面,眼露诧异。
“杨奔雷?奇了。”
这杨奔雷他可是听过,此人常年活跃於泰拳、散打、自由搏击等各种格斗赛事,而且还是“戳脚门”的什么关门弟子,苏鸿信以前无聊的时候,也看过这人比赛的视频,手底下确实有点真东西,至少比那些欺世盗名的什么大师好太多了。
没想到,居然失踪了。
正想着,苏鸿信突然眼神一变,一双眼睛豁然瞪大。
只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惊人的东西。
就见这电视上,几个现场照片一闪而过,其中一张,是个半截悬挂的沙袋。
那沙袋破烂不堪,前面还没什么异样,可后面竟然破开了一个大洞,就好像个喇叭花一样,边缘外卷外翻,似是里面炸开过一个炮仗,流了一地的沙子。
苏鸿信喃喃道:“好家伙,这是被打的,还是被炸的?”
眼神几番变化。
最后他目光一定,又把“断魂刀”小心收好,转身出了门。
这地方叫作朝花小区,租的房子在二十三楼,对苏鸿信来说也算熟悉,因为他大学就是在安城读的,没毕业之前,他二姐就工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