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“既然事情定下,那咱们就去称称这群响马的斤两!”
事不宜冲,说干就干。
苏鸿信又把秦守诚喊了过来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镇上那群响马歇脚的地方行去,路两旁的屋檐下拴着一匹匹马儿,酒肆客栈里,哄闹一片,吵的厉害,时不时冒出来几句黑话切口,又或是说着惹那姑娘家脸红的骚话。
路边的雪地里,还倒着几具屍首,都被栓在马屁股后头,怕是一路拖过来的,肠穿肚烂,血肉模糊。
眼见他们过来。
就听有人哈哈笑道:“杨老憨,你还真去找帮手了?”
敢情这些人居然相熟。
众人也不进去,就见杨老憨拱了拱手,笑道:“没别的,咱就爱凑个热闹,这档子事,还望诸位给个面儿,分口汤给我这群手下的弟兄!”
“嘿!”
一声冷笑。
却见个酒肆的布帘子被人掀了起来,一个双腿绑刀,穿着绒领大袄,脸色阴鸷的青面汉子走了出来,此人身形高挑,右眼上斜落着一条刀疤,左眼阴森发冷,如鹰如隼,一脸不屑的讥讽道:“面子才值几个钱啊,何况还是你们这群上不了台面的二流货色,想争食?好说,听说县太爷得的那口棺材里,光金银珠宝都够装满一盆的,呵呵,你们也想捞一把,那得看有没有这个命!”
杨老憨笑容一敛,眸子里隐露寒芒,让过身子。
“这人是方圆八十里最有名的响马瓢把子,叫作刀疤老奎!”
他一让开,苏鸿信那惊人的体魄已是映入众人眼帘,只往那一杵,就如龙盘虎踞,恶兽环伺,一双眸子一眯,但凡被其盯上一眼,立时肌肤起栗,头皮发麻,自带一股摄人煞气。
苏鸿信拧眉一笑。
“说得好,命这种东西,就是靠争出来的。”
他这一笑,那刀疤老奎却不笑了,而是凝目瞧着苏鸿信抽出来的两把剔骨刀。
“你就是给他们出头的人?”
苏鸿信歪了歪脑袋,舒展着筋骨,边往刀疤老奎那边走,边说道:“出头谈不上,也就帮个小忙罢了!”
刀疤老奎独目一瞪,旋即舔了舔嘴角,双手一垂,已是在舒展着十指。
酒肆客栈里,更是哗的钻出来一大片的人,将苏鸿信他们团团围住,街面上一时间全是拔刀出鞘的响动,场面瞬间紧张。
众人皆是瞧着街面上渐渐靠拢,似狭路相逢的二人。
想分一杯羹,那就得有实力,所谓的实力,无非就是一个打。
苏鸿信可没功夫在这里耗,如今“义和拳”声势浩大,四方响应,等把这里的事儿办完,他还得返回关内,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。
“嘿!”
他正走出不过六七步。
那刀疤老奎已是厉啸一声,双腿筋肉一抖,两把刀登时出鞘,被其顺手一接,已是带起两道旋飞晃眼的刀光,身子随着刀光一转,脚下如飞,已是卷起一片雪浪。
关东刀客的刀法,乃是简洁明了的快刀,讲究一击必杀,刀影一晃,已在漫天雪花中朝照着苏鸿信的脖颈胸口劈来。
苏鸿信一舔嘴唇上落下的冷雪,手中剔骨刀亦是乍动,口中带出一声低沉虎吼,荡起的风雪中,立见崩出一连串的火星,清脆声响激鸣。
只在众人目不暇接中,街面上上的二人,已是相错而过。
片刻后,雪浪一散,尘埃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