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竹捧着小铜壶摇头,“不用不用,我只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来做,你要谢就去谢我家小姐吧!”
还不待周大宝答腔,又白跑一趟的安城护卫营都尉阮一悫跃下来,虎着一张脸瞪了小丫环一眼。
“谁让你出来的?!”
小竹连忙福了一下身,恭声道:“回大少爷话,是小姐!当日此人拦住你说的那番话,被小姐和我无意间听到。小姐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命奴婢前来帮忙。”
周大宝见阮大少爷脸黑黑,心中大慰,便故意大声嚷:“阮小姐聪慧良善,实是我安城之福星!比某些自以为是的人可强多了!”
他话里意有所指,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。闻声而来的几个牢头紧闭嘴巴一声不吭,小竹自然也是,瑟缩地立在一旁努力让自己隐形。只有周大宝,他拽得二五八万地斜瞄着脸色黑得像锅底的阮大少,一脸的嘲讽。
岂知,那阮一悫并非普通的意气少年,被人如此奚落他并不恼,反而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。
“小竹,你如何得知童子尿能破对方的法术?还有,对方用的是什么术?我怎么从来没见过?”
他只是一介普通武修,平时一心专注武艺上的进展,以期日后有能力保卫家园,毕竟安城所在位置非常偏僻, 周围暗藏致命的危机。他却不曾有机会接触武修外的事物,包括一些修仙的神奇手段。
不过,他更奇怪的是,为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,小竹一个整天陪着主子呆在闺阁的小丫环居然知道?还知道怎么破?!
“奴婢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术法,只是小时候跟着祖父行走四方,曾听老人说过修仙之人讨厌污秽,因此才想着试一下,没想到真能行!”小竹那张小瓜子脸上带着一丝欣慰,随后又向阮大少爷与在场各位福了一下,“既然人已得救,那么小竹便回去复命了!大少爷,小竹告退。”
得阮大少颔首,小丫环捧着小铜壶身形轻巧地离开了牢房。倒是阮一悫眸里闪过一丝疑惑,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。
“哼,怎么,技不如人,想杀人灭口?!”周大宝见他盯着小丫环的背影,以为他恼羞成怒不安好心,便冷嗤一声,“别以为你是大都尉就能一手遮天!小竹姑娘是我兄弟的救命恩人!我会让人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安危,如果她有什么不测,哼,阮一悫,你该知道后果!”
阮大少有满城兵士撑场,他周大宝也不弱,城里的乞丐流浪汉皆以他马首是瞻,一旦起冲突,谁胜谁负实在不易定论。
阮一悫闻言,不由得回头紧盯着他,“周大宝,你别像只疯狗整天盯着我找事行不?是男人的就要输得起!当年你拜不了师是你运气不好!於我何干?何必迁怒於我与古帘十多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