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有证据!”向赵氏讨了个差事的娇娇站了出来,她今天一身素净衣裳,少了往日的娇艳庸俗,多了一份恬淡的气息。 ..
她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一边,然后不卑不亢地跪在众人面前,恭恭敬敬地给梅林王叩了几个响头。
事情急转直下,梅林王眸里闪过几许异光,但很快便回复平静。他睨视跪在跟前的娇弱女一眼,站在旁边的福全立即意会喝问,“所跪女是何许人?竟敢在天跟前放肆?”
“西疆草民娇娇,有重要的证据呈献给陛下。”娇娇跪伏在地。她虽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,好歹跟着客人在外边的大酒楼看过几场戏。在戏里,那些平民叩拜皇帝都这么做的。
福全薄怒,代君喝斥,“你既然是西疆的平民,何来的证据能证明我大越的公主谁是长谁是幼?你可知道,欺君罔上是要诛你九族的!”
“奴家知道!奴家虽出身在西疆,但奴家的母亲却是大越人。”娇娇伏在地上,头也不抬地回答说。若换了她以前,这种大场面她肯定会吓得不知所措。但现在她都死过几次了!又没有人生目标,如今她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锺地过着,死又有何惧?
“哦?”这一次,梅林王终於感兴趣了。
梅林王感兴趣,就意味着吕氏可能会糟糕!
吕氏心里慌得很,脑正要乱成一团麻时。忽然灵机一动,又聪明了一次。
“陛下,此女奴婢也认得!她是西疆安城一名低贱的妓女。俗话说得好,戏无义,婊无情!陛下,奴婢还知道,这娇娇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,是因为她与嫖客谈不拢价钱被人追砍,结果被十公主救起。近亲无真言啊陛下!她分明是受了别人的钱财。在此胡言乱语侮辱奴婢与我儿依娘!还请陛下别中了有心人的诡计啊!”
吕氏一而再的哭嚷,令梅林王心里烦躁得很!一个听风就是雨的女人,一个不懂得分辨流言真假便草率出宫。导致他的嗣认他人为父的女人,她一再的吵闹不休,让梅林王倍感压力!
想将她轰出去,万一吕依娘果真是长公主。他会觉得很愧疚;若要安抚她。他又觉得愧对梅十!不管梅十是不是长公主,她一出生就被亲娘抛弃,比受蠢笨如猪的娘连累的吕依娘可怜多了!
何况梅十还救过吕依娘母女,这对母女一转身却想夺她的荣宠!这种性,不管吕依娘是不是长公主,他日后都不会疼惜她,最多给她一些尊荣让她嫁得体面些也就罢了。
所以,他对於吕依娘的亲娘就没多的耐性了。
“闭嘴!朕自有分寸!”见吕氏仍在凄楚哭泣。梅林王头疼得要命!暗恨自己当初怎么会宠幸她了呢?他当然不知,当初是皇后设下的局。让他迷迷糊糊就幸了她,让他以为是酒后乱性所致。
吕氏被梅林王一吼,哭泣立即变成抽噎,伏在地上不敢吭声。但她相信,自己刚才那番话陛下肯定听进去了!
与娇娇这么一个低贱的妓女相比,当然是她这良家妇人,甚至是曾经的枕边人的话更加可信。
事实上,梅林王的确是半信半疑,不过事关梅十的身世,他便耐着性,“说吧。”与忘恩负义的吕氏母女相比,他更有耐心听听这娇娇的说法。…
娇娇双手撑地,仍然低垂着头,“奴家的母亲,原是十公主的奶娘……”
此言一出,顿时惊震四座!尤其是庞妃,她刚刚才觉得自己否泰来,能重拾人生的乐趣,但如今……若让梅林王得知她以前做的事,尤其是手段如此龌龊,对象还是长公主……皇上震怒,到时候不止是她,就连她庞家九族都不得幸免!这可如何是好?!
想到此,表情十分淡定的庞妃心内惶恐,那张如温玉般圆润的脸庞上,浮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来……
“母亲是被一位从宫中出来的姑姑所聘请,让她在京城妓院的一个偏僻院里给孩喂奶。母亲说,那位姑姑在一次喝醉酒透露,原来那位孩乃贤妃所生,是大越王的长女!那时候,小公主身边还有一对小姐妹伺候着,名叫大丫与二丫,也就是现在的青鸾与青凤。后来,小院里来了四位贼人,污辱了姑姑与奴家的母亲……奴家的父亲正是他们其中的一个。”
听到此处,在场众人心思各异神色不定。尤其是庞妃,她神情虽然不变,掩在广袖里的手却是微抖,掌心一片汗湿。